英国公老夫人心里砰砰直跳,她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超脱了她的掌控,正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顾呈曜和高然很快赶来,顾呈曜的眼睛在堂内扫了一圈,目光掠过高恪、英国公老夫人等人,却没有停留,随即敛眸给顾徽彦行礼:“父亲。”
高然也跟着问安,她眼角扫到燕王的人将屋门合上,堂屋内不可避免地昏沉下来。高然心里跳了跳,四肢百骸突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燕王这是什么意思?
“前几日,高恪递给我一个锦囊,怀疑里面的香料有问题。这几日我让人去陇西马场问了,里面确实添加了一种独特的草料。”
英国公老夫人心脏扑通扑通的,嗓子发干,几乎说不出话来:“敢问燕王,结果如何?”
“这种草料是廊西独有,长得很像寻常草料,所以很容易被马误食。后面有人为了刺激坐骑,会在赛马前专门给马服用这种干草,以图马短期内爆发力更好。高恪拿给我的锦囊里,便塞了这种干草。”
顾徽彦语音淡淡,可是老夫人听着简直要吓死了。高恪是被人暗害,这毋庸置疑,可是燕王会信吗?如果燕王觉得,这是高恪或国公府故意加在香囊里的怎么办?
英国公老夫人情绪激动,竟然直接住着拐杖站了起来:“燕王,高恪刚刚考上举人,年纪轻轻前程大好,燕王妃又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实在没有理由加害王妃。这必然是有人陷害他,故意在王妃出门礼佛这天,在高恪的随身香囊里添了料。”
高恪眼睛朝后瞅了一下,冷不防开口说道:“若只是马被激怒,它未必会朝女眷的方向跑去。燕王妃受惊,其实是因为有人用了另一种香料,马顺着这个味道被吸引过去,才会伤到站在附近的燕王妃。”
老夫人惊诧地回过头:“高恪,你说什么?”
显然老夫人也联想到什么了,能光明正大站在林未晞身后,又始终引导着香气方向的人,除了儿媳妇高然,还有什么更好的人选?
可是这些话高恪并不曾和府中说过,老夫人心底冰凉,她只以为有人害高恪,而高恪将证据都交给燕王去查,她这才会放心地任由燕王取证,并带着晚辈亲自上门。但是她并不知道还有香气引导这一说,如果老夫人知道的话,她怎么会任由燕王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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