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河边走走。”
邱澈不看狗,也不看大川,视线飘忽。
“用我跟你去吗?”
她裹紧冲锋衣,“不用。”
“不饿”是假的,“不用”是真的。
但邱澈擅长忍耐,肉/体和精神双向均可,大川总说她这样的女人不太好招惹,邱澈让他展开说说,他又一个屁放不出来。
离开茶馆视线之外,邱澈掏出手机找联系人,三天时间到了,她得给羿思竹打电话,这几年不管漂泊在哪,每三天给羿思竹打一通电话,跟刻进骨子里的生物钟一般,准得很。
最后半截烟在黄昏中燃烧,像是附近人家的烟囱缩影,孤独悠远,轻不可碰,一阵风刮过,飘散得无影无踪。
电话刚拨通一声羿思竹马上接了,不用想就知道掐在手里。
“喂,澈澈。”
“哥。”
“澈澈”是羿思竹给她起的小名,叫起来有种幼儿园小朋友的童真感,邱澈每次听都觉得好笑。
“在哪呢?”
“唐古拉。”
“又去青海啦?那边冷,多穿点儿。”
避让一辆红色过路卡车后,邱澈问:“家里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想你我爸妈都说想你。”
“过段时间吧,我回去。”
日久他乡是故乡,邱澈差点忘了她是个上海人,但羿思竹却不是亲哥,但对邱澈的好和亲哥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亲哥还好,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青梅竹马。
“你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不回来。”
邱澈听出一丝抱怨,“这次肯定不骗你。”
“那好,回来的话提前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零花钱还有吗?”
“有,花不完。”
“澈澈”
羿思竹欲言又止。
“哥,我还有事先不说了,回头再打给你。”
电话挂断,视线所及之处已能看见河水流淌。
天说晴就晴了,不管白天经历怎样的狂风或暴雨,傍晚就像是下课铃声,暂时将一切放松下来。
邱澈慢慢走到河边,再过十分钟会有一辆进藏的火车驶过这里,载满常旅客。
她回头仰望,看着红白相间的风向袋被风灌满,由东向西,风向袋上空有几只渡鸦翩然飞过,自南向北。
视线落下来,不远处有个身影沿路边走下小路,小路尽头是沱沱河岸,也是邱澈脚下站立的地方。
她第一反应是那个躲在灰尘之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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