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慕司辰一个“以前”一个“密报”就堵死了苏然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所有问话,因为这直接就涉及到了慕司辰作为刑侦专家之前可能接触过的大案子,然而这些东西只要慕司辰不主动说,苏然可能是没有立场与资格去过问的。
这一切从慕司辰是“季局特意聘请来的”这一前提敲下的时候,苏然就该意识到的。她对此毫无办法,也必须只能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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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两人之间实在过于安静,安静到苏然耳畔只能存在远处隐隐传来的嘈杂车流声与人声。
可她也好似什么都听不见,因为她脑海里只剩下了慕司辰的声音。
他就在她彻底失去探索希望的那一刻继续缓缓开了口:“……但我确实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来到你们这里的。”
慕司辰的目光不加闪躲地正视着前方,这也是苏然第一次在他的表情上捕捉到完全没有任何粉饰与掩藏的情绪。
“我是个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小孩,而抚养我长大的养父母——一对正直、善良的警察局长和大学教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我不在国内的时候离开我了,到现在这个案子都没有回音……”
慕司辰自嘲地笑了笑:“我要是不回来,还有谁能替他们洗清冤屈呢?”
……好像在夜晚,人们更容易卸下所有保护自己的盔甲和伪装。
苏然的心脏好像被虫子轻轻啄了一下,不痛不痒却感觉强烈,好像她生来就是见不得他难过似的。
“那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距离二·二五案已经过去十年有余了,你现在回来调查这个案子是不是有点晚过头了?”
所幸苏然的脑子此刻还是清醒着的,她用在爻城那四年来多锻炼出来敏锐反应快速捕捉到了慕司辰话语里的漏洞便果断出击。
她可是苏然啊,苏然是不会允许向来独立的自己被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男人轻易就左右了情绪的。
慕司辰却从容自在,就好像他在回来空州之前就已经把所有可能性和漏洞都全部检索罗列了一遍,并逐个一一寻找出了最优的解答。
他太聪明了,他不要自己做一个浑身没有破绽的完美无缺的冰冷雕像,他强迫自己七情六欲样样都沾,从来不吝啬于释放给别人自己并非无所不能的信号,可是一旦有人探索到了他的漏洞想要击破打开他的时候,他却又微笑着说道:抱歉啊,这只是我特意画出的一张浅皮罢了,你是击不破我的哎。
苏然在慕司辰开口之前就已经在一瞬间意料到了所有,顿时有些懊恼地在心里“啧”了一声。
果然,慕司辰在下一秒就微笑着回答道:“如果我在早几年,以一个普通刑侦研究毕业生的身份回来,你觉得我能打探到一丝一毫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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