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徐徐向上走, 因为安静,我又站的离他接电话的耳边近, 听到郑皓的声音说:“你们在哪儿,手术结束了,医生有情况要讲, 赶紧回来。”
郑易微蹙着眉“嗯”了一声,低头挂电话。
我暗自握了握拳,说:“我手里有夏青的把柄。”
郑易似乎有点走神,随口问道:“什么把柄?”
“我是夏青的女儿。”
郑易猛地抬头,震惊的看我,目光犀利又难以置信。
我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嗫嚅着说:“我之所以单亲,就是因为她抛弃了我和我爸,舒念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希望我能帮她。”
电梯门开。
郑易深吸了口气,一边出电梯一边抬手伸着根食指冲着我点了点,沉着一张脸却并没有说出话来,似乎仍然难以消化这件事。
我赶紧冲他示好,说:“我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但是能感觉到舒念可能有古怪,尤其是你今晚跟我说了这些,我越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我真是谢谢你!”郑易大步往前走,没好气的说:“你要是等被她当枪使了再告诉我,周呦呦,你自己掂量掂量够不够跟别人使心眼的。”
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啊……你早点又不跟我讲……
但是此刻我也不敢嘴犟了,只能老实的问他:“那我该怎么办?”
郑皓在前面拐角处冲我们招手,示意快点。
郑易加快步伐,沉稳的侧头跟我说:“这件事你不要再掺和了,先去看过我爸的病情,我再跟你考虑这里面的事。”
我这些天悬着的一颗心晃晃荡荡的终于落进了肚里,十分乖巧的点点头,跟他一起去见医生。
这个主刀医生,与刚才跟我们讲解情况的医生,说的完全不一样。
“只是暂时是稳住了。”主刀医生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郑易,你爸这个情况有些复杂。”
郑兆和被推进了CC,身上插满维系生命的软管。郑家几个人在CC外站着,刚才的乐观烟消云散,谢岚被郑皓搀着,又悄无声息的掉下泪来。
医生说:“病人冠脉置入的支架过多,导致诱发晚期血栓,而且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随时可能再次出现问题,这种情况,早在做支架手术的时候我就跟你们提过……”
“你们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冠心病治疗团队,曾经拿出过几百个康复案例给我看,到现在就是这个结论?”郑易打断他,神色凝重的说,“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医生沉吟了片刻说:“之前跟你提过的,开胸做搭桥手术。”
郑皓出声说:“我爸的肺脏功能不好,不是已经否决掉这个方案了?”
“所以说……”医生面露难色,“这也是为什么病人置入支架数量已经很多了,但仍然没有搭桥的原因,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严重的血栓,我刚才已经紧急跟几位专家联系过,如今……只剩这个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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