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开车的乌特金非常开心,凌燃自由了,他也能自由了。
不用每天为了怎么让凌燃多吃几口饭而想破脑袋了。
凌燃则安静坐在车窗边,整个人身上也有种难得的轻松意味。大概因为石膏拆除后,他终于能弹琴了吧。
三人来到熟悉的V问诊室,医生已经看着手里的X光照片,满脸笑意:“嗯,恭喜你,凌燃老师。手部恢复得很好,确实今天就能拆掉石膏了。”
他拿起那个熟悉的大钳子,眼神落到姚芝芝身上:“今天芝芝老师要帮忙吗?”
芝芝眼睛一亮。
虽然到最后她都没找到机会在那个石膏上画画了,但再拆一次石膏也可以呀。
“好——”
凌燃眼神落到医生身上,刚想说什么阻止。芝芝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只能拿起手机准备去外面接通:“陈医生,先别拆,一定要等我回来帮忙哦。”
等芝芝走出问诊室,凌燃淡淡:“陈医生,开始吧,尽量快一点。”
陈医生忍不住噗嗤,在凌燃对面坐了下来:“好的,我尽量快一点。”
他拿起大铁钳,看着凌燃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揶揄:“您放心。第二次的石膏特意绑薄了些,应该很好拆,肯定能在芝芝老师回来前拆好哈哈哈。”
芝芝一路来到没人的走廊尽头,才接通电话:“姬森旭,有事嘛?”
里面传来的声音低沉而正式:“我是特意打来谢谢芝芝老师的。谢谢您之前对我的帮助,我任性的行为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更要谢谢您出演的《石头记》,真的让我学会了很多。”
姬森旭怎么好像突然间长大了很多?芝芝很是奇怪。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电话里故作轻松地笑笑,避而不答。
完全没关注最近热搜的姚芝芝的好奇心爆棚,又把刚刚的问题轻轻问了一遍。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不自觉用上了人鱼魅惑的嗓音。
姬森旭一阵恍惚,仿佛再次回到了打开奶奶衣柜的时候,拿起那块白玉的瞬间,复杂而翻涌的情绪顺着声音来到电话这头芝芝耳里。
重要亲人的离去,对自己的悔恨还有萦绕在心间无法抑制的悲伤。每一样都让明明不太能体会这些感情的芝芝觉得万分熟悉。
脑海里翻滚涌出很多似是而非的记忆:哥哥半毁容的脸艰难地朝她扬起的微笑;爸爸颓丧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最后的叹息;妈妈最后一次用力地把她抱紧怀里,死死忍住的哽咽声;空荡荡的花园再也看见那个刻了兄妹俩名字的秋千。
她头痛欲裂,心如刀绞,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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