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像动物似的极力分辨着他身上的气味,想要抓住一丝熟悉的感觉。然而很遗憾,什么也没有。也许是真实和作假之间已互相抵消。
这一瞬间她出神了,忘记了哭,或者说,她的表演被打断了。
男人揽着她,抱着,哄着。这是一个安静的工作日下午,只需一杯咖啡就能占据这间漂亮书店内的雅座。赵赵僵在那儿,脑海中忽然涌现出很多问题——眼前这个男人有工作吗?他大概已经结婚了,那他有孩子了吗?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的荒谬之处——她又不是来跟他相亲的。
那只拍着她脊背的手在最后稍微下滑,轻轻扫过她的腰。如果有一天他剥开她的衣服,会看的瓷器般的脊椎在她薄薄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这让她回想起两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同样有一双拥抱她的手,不过是慌乱的。在一片花荫背后,树木甜丝丝的味道也抵消掉了某种残酷。
曾经的手是凉湿的,最后给予她的痛是滚烫的。直到她回家后在灯下看见校服衬裙上小块的血渍,才恍惚觉得发生了什么。
后来呢?后来没有故事。
眼前这个男人呢?他们会有故事吗?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的是男人的下巴,那上面的线条层层迭迭,就像是树的年轮。如果他们有了故事,那么男人一定会从这个角度俯视着自己,他费劲调动着自己中年的躯体,就像她遇见的所有异性一样,插入她、掠夺她……
完事后,他们都会很得意。
赵赵这样想着,忽然恼火起来,为了自己庸俗的想象,也因为突然觉察到自己处在受摆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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