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涌听了,脑子里立刻转过一个念头:“你是说把钟离清给杀了?”
没了钟离清,这符咒确实就画不成了。
万澜宗点头:“想要一个病秧子死,实在是太简单了。”
张涌提醒他:“但是这世上一直都存在通灵之人,就像是沟通阴阳之间的一个媒介,没了钟离清,也会再冒出其他人来,万一那个人是宋遇呢?”
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是谁。
甚至都有可能是万澜宗。
但是一旦落到宋遇头上,那他们所有的计划就都没有用了。
宋遇一定会将鬼符咒画的满世界都是,搞不好上个茅厕都要在茅厕里画两张。
张涌毫不怀疑这个人就是这么手欠。
损人利己的事,她是一件也不会放过。
万澜宗此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陷入了沉思。
他脑子里的阴谋诡计咕咚咕咚冒泡,发酵似的往外涌,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我倒是有一个计划,可以一举两得,不过需要你们配合。”
然后他趴在张涌耳边,大说了一通。
张涌琢磨了一下这个一举两得是怎么个得法,痛快的答应了。
汴京城内还是一片其乐融融,不管再苦再难,这个年总是要过的。
宋遇对一家团圆毫无感觉,但是对炮杖和吃的东西充满热情,尤其是吃。
她每天都把自己吃的滚圆,没有一天闲着,还没过年,就没钱了。
此时在朱雀门外的小摊子上吃竹笋焖猪肉,不俗又不瘦,再加上浑酒一杯,就是最后一顿。
吃完这一顿,要么去找钟离清打秋风,要么去找苏夫人死皮赖脸。
宋遇滋滋的喝了杯热酒,不停的骂苏勉烂赌鬼。
苏勉一概不还口,虽然他输掉的银子还不够她去樊楼胡吃海塞一顿。
毕竟去打秋风,还得卖宋遇的面子。
他又烫了一壶酒,对眼下的日子十分满意。
冬笋锅子在火炉上汩汩的翻滚,热气腾腾,酒虽然是浑酒,但也醇香四溢,再加上一叠小咸菜,一碗麦饭,便足以抵御外面的风寒。
日色将沉,又是隆冬大雪,雪片翻飞,竟不知是往上还是往下。
和他一样的普通人,有这样一口热饭,就足以散去所有烦恼。
他看宋遇埋头苦吃,狼吞虎咽,心想这人虽然是个文盲,倒是一身的人间烟火气。
眼看着宋遇将筷子使出了残影,他猛的回过神来。
不行,得赶紧动筷子了,再不动,连口肉都留不下了。
在他们两人闷头吃饭的时候,又有人掀开帘子钻了进来,带进来一身的风雪和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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