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冯斯乾的声音,他身后半米间隔站着周浦,两人在低声对话,“韩小姐去育婴室的时候,保镖凑巧在男厕,另一名保镖在门诊拿药。”
冯斯乾松了松深蓝色的衬衫衣领,“再多安排两个。”
周浦拧眉,“您是担心韩小姐,还是要控制她。”
万千灯火映入冯斯乾眼中,他语调平静无起伏,“你话多了。”
周浦偷偷观察冯斯乾的脸色,“冯太太承认了在韩小姐生产当天约过她。”
他欲言又止,“不过没有承认收买保姆下药,导致她胎动早产。”
冯斯乾神情淡漠,并未针对殷怡的行为多言,“林宗易的死因,殷沛东是什么态度。”
周浦说,“他昨天连夜启程飞往渭城,索文资产丰厚,殷沛东当然要打着亲属的旗号分一杯羹,他奔波这一趟也是做戏给同僚看,然后顺理成章接管林宗易名下的部分遗产,他无非是图谋不轨而已,发妻早已亡故多年,一个小舅子,他不会浪费精力深入调查。”
我在黑暗中睁开眼,又悄无声息阖住,被子下的身体紧绷着。
冯斯乾眼底闪烁着一缕光,危险而凛冽的寒光,“你跟过去,我不看警方的结论,我要你亲自证实。”
周浦迟疑,“您是觉得?”
“我并不觉得什么。”冯斯乾漫不经心把玩一枚银白的金属打火机,“我只是喜欢万无一失。”
我全身毛孔冷到极点。
周浦还要说什么,冯斯乾的电话在这时响了,他划开看来显,又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安静睡着,他才放在耳畔接听,是殷怡的来电。
她问他在哪。
冯斯乾面不改色回答,“在公司。”
殷怡沉默了数秒,“哪家公司。”
冯斯乾含笑问回去,“有几家。”
殷怡说,“是华京吗?”
冯斯乾随口嗯了声。
殷怡似乎在走楼梯,“我在华京,你办公室。”
冯斯乾眉目一沉,笑也停住。
殷怡说,“斯乾,你究竟在哪。”
一个保镖拿着化验单推门从外面走入,抵达冯斯乾面前,后者单手插兜,使了个眼色,保镖驻足没吭声。
他答复,“在住处。”
殷怡又是一阵沉默。
冯斯乾接过亲子鉴定报告,面无表情浏览数据,良久,他将报告单折叠,递回保镖,保镖揣进口袋里,离开病房。
守了我三天四夜,殷怡又查岗,冯斯乾大约应付得疲乏极了,他拇指揉着太阳穴,“我晚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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