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洗完澡,楼下传出汽车发动的声响,正对这扇窗,我趴在窗台向下看,是林宗易那辆路虎,沿着江边的桅杆驶离。
我拿出手机打给程泽,我担心程威往死里收拾他,想求个心安,还没拨通,卧室门从外面被推开。
我看清进来的男人,顿时愕然,“你没走啊。”
林宗易只穿着衬衣和西裤,腰间皮带也拆了,“你希望我走吗。”
我爬回床上,没理会他,他反锁了门,坐在床沿,侧过身打量我,“有多恨我。”
我冷笑,“不恨,你不值得。”
林宗易翻了个身,距离我咫尺之遥,我嗅到他身上的沉木香以及嘴里的红酒味,“那爱呢。”
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攥拳,“耗没了。”
“有过吗。”男人固执比女人更致命,林宗易此刻击溃得我退无可退。
我反问,“你有真心吗。”
他不假思索,“有。”
我伏在床头,“你相信吗。”
林宗易说,“今晚我绝无谎言。”
沙沙的响动拍着窗棱,江城又下雪了。也许是窗外雪色太浓,窗里灯火又太黯,林宗易的眼眸浮沉着爱欲,秘密和无尽的深沉,是他难以被世人窥见的情感。
他手指在我长发间穿梭,像缠绵的春水泻过指尖,指甲滑向胸口摩挲,情动撩人的痒。
林宗易单手解着自己衬衫,牙齿叼住睡裙肩带缓缓褪下,他高大宽阔的身体倾覆下来,激烈吻我脖子和胸脯,我感受到他火山爆发般的蛮力,是沉寂太久的欲望,从敞开的毛孔直逼我每一寸肌肤,他呼吸越来越重,犹如滚烫的蜡油在肆意喷溅。
“卿卿。”他迷乱又难耐,牢牢将我固定在他身下,我摁住他脊背,嘶哑的嗓音问,“那晚我们做了吗。”
林宗易动作一顿,他从我肩窝抬起头,悬在上方俯视我。我像一块化开的冰,满是寒意的目光浇灭他的灼热,“我完全没印象。”
他被我这份冷漠打击得无助,我盯着他,“你既然决定利用我,筹谋这出大戏,不应该是避免我生下你的孩子,成为冯斯乾威胁你的武器吗?”
他脸上风起云涌,我心也一厘厘下沉。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或许见到孩子的第一面就怀疑了。
冯斯乾手段如此高明,都栽在林宗易设下的局里,凭他的精明缜密,不可能给敌人留下制衡自己的软肋,而孩子,就是他们这种人亮明给外界的最大把柄。
林宗易闭上眼,他冷静片刻,又看着我,“你在四合院听到的,并非全部是真的。”
我擦掉眼泪,主动转移了话题,“那个男孩多大了。”
林宗易在床铺的另一端平躺,“他带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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