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你默认了。”
他对准我吐出一缕烟雾,“我从没掩饰过我的利用,利用和感情不冲突,世上没有纯粹的感情,女人或许有,男人考虑更多。”
烟雾散开,林宗易的面孔越发清晰,连浓重的黑夜都吞没不了他眼睛的光芒,“韩卿,别钻牛角尖。”
我闭上眼,“你真是一个魔鬼。”
林宗易点燃第二根烟,沉默吸着,火苗映在他眉目,像一座爆发的火山,狂野又深沉。
我们谁都没睡,安静等待天光大亮。
六点钟林宗易穿衣洗漱,走出卧房,我又躺了一会儿,直到外面没声响了,我也翻身下床,拉门出去,我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在餐厅,我下意识后退,正要原路返回,他漫不经心开口,“林太太不饿吗。”
我脊背一僵,这才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他用叉子分离蛋黄和蛋白,把蛋白放入我手边的空碗,“一夜没睡,记得补一觉。”
我机械性塞着食物,味同嚼蜡。
林宗易眯着眼凝视我,我索性连嚼也不嚼了,将筷子卡在餐具托上,“我去睡觉了。”
苏姐在这时抱着林冬从婴儿房焦急跑出,“先生!我喂奶了,也换了尿布,还是大哭,朱医生说林冬没有生病,是不适应环境,可冯先生抱走一个多月而已,再送回怎么不适应了呢?”
我脚步停住,“他哭多久了。”
苏姐说,“早晨醒了断断续续哭。”
我从她手上接过,襁褓里林冬哭得小脸涨红,喘气都费劲,我轻轻拍打他后背顺气,“你为什么不叫我!”
“小孩哭闹,不是大事。”林宗易打断我和苏姐对话,“抱回去,哄一哄就好。”
“但孩子——”
林宗易阴恻恻的目光射向苏姐,她迟疑了一秒,不敢再搭腔,重新接回林冬,进屋关上门。
我站在原地,“他才三个月,你是不是太严厉了。”
“男孩不必娇生惯养。”林宗易舀了一勺鸡丝汤,重重撂在餐桌,侧脸线条紧绷。
我顿时明白了,我对待林宗易有多么冷淡,他对待林冬就多么冷淡,不是亲儿子,他的呵护宠爱都建立在我的温柔热情之上,我让他舒坦了,他才有好脸色,他高兴了,林冬和陈志承都好过。
我拳头紧握,又慢慢松开,坐回他对面,一口口喝光那碗汤。
我喝完,林宗易朝我伸出手,我顺从站起,他拥着我,细致抹掉我唇瓣的汤汁,“林太太什么模样我都喜欢,乖巧温驯,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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