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主卧清洗干净,换上睡衣直奔客房,里头一片漆黑,我脱掉鞋,光脚进去,没发出半点动静。
吧嗒一声,林宗易摁住打火机,我们隔着火光对视。
他嗓音寒冽,“出去。”
我指着门,“你没有关严。”
林宗易不语。
“你记得我害怕打雷,才故意敞开,让我在对面睡得安心,对吗。”
他仍旧没出声。
我试探走近,他再次警告,“韩卿,我耐心有限,也不想对女人动手。”
我立马驻足,摸向壁灯的开关,他不适应强光,当即用手背遮住眼皮。
“宗易,我们赌一局,假如你第二次动心,就成全我,放了我。”
他默不作声看着我。
“你敢赌吗?”
林宗易冷笑,“不会有第二次。”
我说,“既然不会,赌一把又何妨。”
“收起你的诡计。”林宗易掀被躺下,背对我,“出去。”
我退出客房,在走廊上站着。
林宗易目前不给我接近他的机会,可我的直觉,他不会一直冷淡下去,他那颗心并没死。
转天晚上,林宗易带我去了鎏金夜总会,是万隆城最大的会所,比最鼎盛时期的江都会所还奢靡,他走向演艺大厅正中央的V卡座,沙发上坐着一名六十出头的男人,和蟒叔的岁数差不多,三角眼,大鼻头,一副天生的恶相。
我不声不响坐在林宗易身旁。
“华子,你蟒叔在云城很记挂你。”
“跃叔。”林宗易给男人倒酒,“我在万隆城很顺利。”
跃叔端起酒,“你老婆呢。”
我顿时一激灵。
林宗易偏头,“跃叔。”
我欠身,“跃叔好。”
他上下端详我,“担不起你一句跃叔,听说华子险些栽在你手里,年纪小,你胆子可不小啊。”
跃叔中气十足,非常震慑人,我不吭声。
“华子,你的蟒叔有忠告,栽过跟头的陷阱,千万要留神,再栽一次,他也保不住你。”
林宗易面色冷静,“我明白。”
“光明白不行。”跃叔撂下酒杯,“儿女情长,就算再有血性的男人也逃不过。”
他要断了死灰复燃的余地,我浑身不由自主冒冷汗。
林宗易眼眸低垂,没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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