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拱开,蜷缩进毛毯里,不许他挨上我半点。
冯斯乾的气息时轻时重,滚烫的温度喷洒在我颈后,他终是没再靠近。
第二天早晨,我被断断续续的讲话声吵醒,冯斯乾伫立在露台,正拿着手机,一株苍翠的芭蕉在大雨中折断,断在他脚下,锃亮的白皮鞋碾得粉碎。
“在澜春湾。”
孟绮云说,“爸爸在熙云路,七点钟到的。”
冯斯乾抬腕看表,八点半了,“我尽快。”
“你匆匆回去,说冯冬发烧,严重吗?”
“吃过药,稳定了。”
孟绮云问,“那晚上——”
冯斯乾不等她讲完,“冯冬这边没事,我当然在婚房住,你不用问。”
她像是松口气,“斯乾,我很怕你和她旧情复燃,因为你们之间有一个斩不断的纽带。”
冯斯乾看向前方雾蒙蒙的街道,“在准备结婚事宜了,还乱想什么。”
孟绮云听他亲口提及结婚,顿时安心了,“好。”
冯斯乾挂断电话,看到我在他身后,“你偷听是上瘾吗。”
我打开放在藤椅上的椒盐瓜子,“我喜欢看你演戏,特别柔情逼真。”
他轻笑,“说不定演着演着,日久生情了。”
我将瓜子壳扔在他的鞋面,“我们不就是吗?”
他抬腿甩掉,“我发现你的臭脾气是骨子里的。”
我靠着墙,“都说女人蛇蝎心肠,你们男人好到哪去了?连亲生儿子都诅咒。”
冯斯乾直奔主卧,换了一套休闲服,“今晚我不回。”
我不阴不阳的腔调,“两个家奔波,比商场的尔虞我诈还费精神吧。”
他略侧身,“少给我惹祸,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
冯斯乾走后,我接到一串陌生号码的来电,是滨城红秀区的区号。
我接通,王晴娜声嘶力竭,“韩卿!我求求你救林恒!”
我猛地一颤,“你们没出省吗?”
她急躁到语无伦次,“我原本决定带林恒去英国,昨晚回滨城拿护照,林恒被劫持了!”
我安抚王晴娜,“你先冷静,林恒被谁劫持了。”
“我不认识,他自曝是冠强,好像藏在江滨交界的西郊。”
我心脏咯噔一跳,落入冠强的手里,那凶多吉少了。
王晴娜说,“冠强指名道姓让你过去,不准报警,不准通知冯斯乾,否则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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