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松开我,整理衬衣的褶痕,“不在。”
孟绮云问,“外面应酬吗?”
他返回沙发,重新坐下,“你说什么事。”
她呕了一下,呕得异常痛苦,“我一直吐,头晕。”
冯斯乾解袖扣的动作一滞,“检查了吗。”
她含着哭腔,“我害怕吃药。”
我微眯眼,我怀过冯冬,呕吐和头晕的症状,对于新婚女人而言,再明朗不过了。
我走过去,匍匐在茶几上,半蹲半趴,挨近他的手机,他打量我,没躲开。
冯斯乾语气无波无澜,全然没有震惊亦或喜悦,“岳父在家吗。”
“爸爸本来在家,好像出门了。”孟绮云可怜得很,“斯乾,佣人说我怀孕了。”
冯斯乾沉默半晌,“哪个佣人说的。”
孟绮云回答,“是丁姐。”
“丁姐怀过孕吗。”
孟绮云没忍住笑,“没有哎。”
“那她知道什么。”
“斯乾——”她欲言又止,“你喜欢孩子吗。”
冯斯乾轻描淡写,“生了就养,谈不上喜欢。”
“但你很喜欢冯冬。”
他闷笑,“你这通电话,是暗示我。”
孟绮云没回应。
“你什么想法。”
“我啊——”她似乎咬着嘴唇,吐字不清,“我想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有冯冬了,没必要再有。”
孟绮云说,“冯冬不是我亲生,斯乾,我总感觉不安心。”
“你身体不适宜——”他还没说完,我猝不及防握住他胳膊,“斯乾哥哥——不行,我痒。”
我发出极其暧昧的叫声,“你那天亲口说,你不喜欢孟绮云,讨厌她的蠢笨和自以为是的天真,只是利用周德元,不得不娶她,是你的真心话吗?还是哄我开心的呀。”
我对准听筒,分明一脸冷漠疏离,嗓音却娇媚入骨,甜腻程度不逊色孟绮云,“不要嘛,我不许你碰,你一夜三次,我累得受不了呀。”
那端瞬间没了声响。
我脸埋在手心,做作嗯哼了几声,制造出埋在他胸膛的假象,“斯乾,你先挂断啊。”
冯斯乾欣赏我的自导自演,他轻声喊,“绮云。”
孟绮云不堪受辱,又没有高明的手段整治我,她先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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