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会和江晚橘聊一聊屠夫钟楼的来历,讲装在其上的那个大钟。现在是冬天,在古朴舒适的餐厅中,江晚橘听着陈昼仁的故事,慢慢地吃着搭配洋蓟芯的刺槐蜂蜜乳猪。
遗憾的是,江晚橘的计划出现了小小的失误。
在这里,冬天看不到鹳,要等春天,这里将会有200多只自由飞翔的鹳以及它们孵出的幼鹳,也无法看到水獭,包括蝴蝶花园,这些一直到复活节才会重新开放。
但这点小意外并没有损伤江晚橘的心情,她仍旧在有着中世纪城墙、迷宫般小路、巧克力盒子般庭院的里克威尔中重新获得快乐。
她始终没有和陈昼仁再发生过什么关系,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一次举动,是在江晚橘差点儿滑倒的时候,陈昼仁伸手,及时搂了她一把,江晚橘一头撞入他的大衣怀抱中。
江晚橘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嘴唇尝到他纽扣的味道,她想那天一定很冷,冷到陈昼仁扯开她的手被风吹到发抖。
“怎么这么不小心,”使用着旧友的语调,陈昼仁扶她站稳,“毛毛躁躁。”
这样说着,陈昼仁拢了拢大衣,风仍旧吹来,将衣内热的香味冲走。
这是唯一一次超出朋友范畴外的亲密接触。
或许因为生/理期刚结束没多久,受到激素影响,现在的江晚橘对需求并不怎么旺盛。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只是需要一个陪伴的朋友兼保证她安全的保镖,而目前的陈昼仁很好地担任了这个职责。
这段友好而亲切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江晚橘回到巴黎,她和陈昼仁在一家美丽的新艺术风格啤酒屋吃了最后一顿晚餐,友好地互相留了联络方式、交换名片,约定好,等到春节的时候,一起去看街头舞狮表演。
但陈昼仁在春节前四天的清晨给江晚橘打了电话。
今天是周六,江晚橘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没有从宿醉中醒来,她昨夜参加了同事的生日派对,喝得有点多,脑袋痛。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接通电话,用法语问好:“你好?”
没办法,在法国,似乎不说法语会犯罪,和大部分法国客户或者同事打交道时,江晚橘都必须使用法语。
陈昼仁说:“是我,陈昼仁。”
江晚橘切换成中文:“嗯……有什么事情吗?”
“你刚醒?”陈昼仁说,“再有十五分钟,我会到达你住的公寓楼下。”
江晚橘打哈欠:“啊,那请你帮我买一份牛角面——”
“我带了一杯热咖啡,无糖无奶,还有玉米脆麦片吐司和蔬果沙拉,”陈昼仁简单地说,“别着急。”
顿了顿,他又说:“私人飞机的航线申请通过了,下午四点送你回去过年,时间很充裕,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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