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锡摇头:“母后?在说什么?千船礼上蟠龙玉现世,这是天?意,和母后?有什么关系。”
徐太后?错愕:“你,你不是已经抓到?我派去?的人了吗?”
李裕锡把?徐太后?指着自己的手?按下,笑道:“母后?是说潜入皇后?宫中?偷盗的那?个宵小啊,余寿亲自送他上路,没让他留一字半句。母后?,千船礼的事朕不想再追究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徐太后?心中?一喜:“多谢陛下宽宏大量,那?申国公的事……”
李裕锡挑眉:“申国公的事和这个有关系吗?朕欲整顿江南道,申国公为国尽忠那?是成大节,母后?不要把?这两件事搞混了。”
徐太后?捂着胸口?倒在胡椅上:“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放过徐家!”
李裕锡冷漠的看着她:“母后?说的是什么话?朕让徐家尽忠难道就?是难为他?母后?不用费心筹划了,江南道一行,徐望杰愿意去?得去?,不愿意去?也得去?。区别只在于他是带着两万龙虎卫一起前去?,还是孤身上路去?试一试江南的水有多深。”
徐太后?重新燃起希望,抬头看向?李裕锡:“陛下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如今我为鱼肉,本宫一定尽力让陛下满意。”
———
第二日,西宫太后?刚用过早膳,就?听说徐太后?派人向?陛下请辞,说自己的身体已经痊愈,可以起身前往大明宫养老了。
西宫太后?一个没回神,手?上的瓷勺摔在地上:“这人吃错药了?别是假的吧?她真愿意去?大明宫?”
回话的梁嬷嬷摇摇头:“假不了,奴婢看见昭庆殿已经在收拾行囊了。”
“那?…那?个徐幺娘呢?”西宫太后?问。
梁嬷嬷答:“今早上被送出宫了。”
西宫太后?唏嘘的坐下,沉默良久后?她问:“那?咱们是不是也得去?大明宫了?”
这个问题梁嬷嬷回答不了,陛下也没有催促亲娘的意思,但西宫太后?仿佛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手?段了得,居然有些不敢再住下去?。
梁嬷嬷问她:“那?让张家搜寻妙龄女子的事还要继续吗?”
西宫太后?像被踩到?尾巴的狸奴:“不了,陛下就?喜欢杨氏那?样子的,连徐幺娘都折戟了,本宫还折腾什么劲儿。”
当初听说东宫太后?寻摸来一个徐幺娘,西宫太后?唯恐落于人后?,也让娘家派出花鸟使。但她算见识到?自己儿子对杨氏的钟爱了,连徐家婆娘都败退了,难道她还要上前跟自己儿子斗嘛。
但让她就?这么去?大明宫了,张太后?又有些不乐意,收拾起行囊来也不紧不慢的,属于又想走又不甘心的状态。
李裕锡还能不知道亲娘的性子嘛,在徐太后?搬走的第二日,他把?大明宫的宫匙和掌宫金印送到?了张太后?这儿。
“陛下说大明宫里住着的都是长辈,再让皇后?娘娘管着用度就?不成样子了,还请太后?娘娘受累,替陛下分忧。”
余寿把?话说得很漂亮,张太后?摸着掌宫金印爱不释手?,有了这东西,大明宫里一干人等都要服她的管了。什么徐氏、冯氏,都得在她面前低头,从前她们耀武扬威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
张太后?欢欢喜喜、迫不及待的搬走了,杨小满恭送两宫太后?离开,回去?就?掐着李裕锡的腰问:“陛下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把?娘娘们送走?”
李裕锡笑而不语,每天?早上也不知道是哪位娘子困得爬不起来去?给两宫太后?请安,他自己要上早朝就?罢了,贵妃就?不需要早起了。
第48章 重阳贺诞词
两宫太后搬宫的事, 放在后宫是大事,放在前朝就是不足一提的小事,相比较起来,还是申国公江南道一行?更让人?挂心。
朱友丞就着?烈酒吃了一口?炙肉, 用筷子指了指行?驶在前面的马车说:“怎么没动静了?他不嚎了?”
跟他坐一辆车的杨绩也吃了一口?肉, 回说:“给他茶水里下了点东西, 让他睡一觉,也让我等耳朵清净清净。”
“嗬!小杨大人?胆子倒是不小,那?位可是陛下见了都要叫声?舅舅的, 你就这么把他药翻了?”朱友丞语气夸张,可心里也不觉得有什么, 反而还有心情调侃杨绩:“你说你, 好好地金吾卫不待,求了陛下调来龙虎卫, 你这不是傻嘛。”
杨绩给他倒酒:“金吾卫虽光鲜,可那?里个个怕我摔了碰了,还不如来龙虎卫真刀真枪的干。”
朱友丞啧啧嘴,他这辈子就是操劳命, 可没试过杨绩这种?被人?捧着?的痛苦。说话?间朱三追上马车,从窗口?渡进来一只荷叶包着?的烧鸡。
“公子也赏我一杯酒喝呗。”
杨绩扔给他一个牛皮囊, 朱三打?开木塞就大喝了一口?。
杨绩忍不住嘱咐道:“在马上少喝点。”
朱友丞不请自拿, 提溜走一只鸡腿, 边吃边说:“你对随从倒是不错。”
杨绩又给他倒酒:“我拿他当自家兄弟看待。朱大人?您请。”
朱友丞摆手:“行?了行?了,你再灌我我就醉了。说吧有什么事?”
杨绩双手抱拳:“这一趟去江南道,请朱大人?指点一二。”
朱友丞问:“你不是有个先生嘛, 我又不收徒,你请教他去。”
杨绩笑?着?说:“舅舅说了, 他可以教我做人?,但怎么做官还得请教朱大人?您。”
嘿,朱友丞放下鸡腿,姓温的什么意思,是说他做人?不行?,做官倒溜须拍马有一套吗?他冷笑?:“我若会做官,年轻时?就不会被贬到洛阳去,这些难道你不知道吗?”
杨绩便说:“所以在下请教的是如今的朱大人?,而不是年轻时?的朱大人?啊。”
朱友丞失言,片刻后又咬牙说:“姓温的倒把你调教的口?齿伶俐。杨绩,我要是你就立马打?道回府。贵妃的余荫足够你这辈子吃用了,江南道的水太深了,即便是我也没把握全身而退,你还是不要淌混水了。”
桌上只剩下杯中酒,杨绩一饮而尽:“朱大人?,我意已决,请大人?不吝赐教。”
朱友丞和这个愣头青说不清楚,一脚把杨绩踢出马车,但他还是默认杨绩每日提着?酒来找他,一来二去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金秋,团哥儿转眼?就满一周岁了。因为还在国丧,并不好大张旗鼓的为个小孩儿庆生。杨小满也早就和李裕锡说好,不许为了孩子招摇,依旧是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就行?。
李裕锡正?抱着?孩子玩呢,他拿着?一根孔雀尾羽逗着?团哥儿玩,孩子的手快摸到尾羽时?,做爹爹的又故意抬高手,让孩子再想办法来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