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看到他的处境,也觉得他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故事是开放式结局,到底是真有幽灵、还是大脑故障,全由读者自己去想。
但故事中确实有一个细节,和此时此刻的情境吻合,检修工每次看到那辆幽灵列车,周围的隧道、线路都会变得特别老旧,还是翻修前的模样。
检修工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对隧道装修前后的对比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不会发生记错的情况。
如果是脱轨出意外的列车,仍在夜深人静时,沿着它原来的线路行驶,那也不该是我们遇上,时间对不上,出事的不是末班车,甚至都不是夜班车,而是白天、将近中午的一趟车。
难道它可以摆脱‘事故循环’定律,随心所欲地出现?
我在黄载江写的小故事里,不止一次看到类似上吊的、跳楼的、割腕的,死后鬼魂仍在死时的那个时间,每天不断重复着自杀的行为。
他自己写的故事都自相矛盾?
“唉?别装神弄鬼了,这儿有孩子,有点公德心行嘛。”我说的时候,拍了下韩飞的肩膀,把他吓一跳,随后他看看唐正常,又看看我,似乎是觉得我说错了,孩子应该是唐正常不是他。
严格来说,唐正常最少一万岁了,不,那个婴儿祭坛是古城祖先建的,所以她远不止一万岁,比我老多了,在场的三个人,韩飞妥妥的孩子,怎么会错?
我喊完,隧道里终于有了动静,呜呜咽咽的哭声,听上去男女老少都有,听是能听清,却无法分辨它从什么位置发出。
韩飞吓得几乎要跳我背上来了,我扯扯唐正常的手,问:“你处理一下?”
唐正常满脸无奈地耸耸肩:“是人,你要我杀人吗,我K。”
韩飞插话道:“什么人,你杀什么人?”
我啧了声:“那算了,小小年纪,背上人命不好。”
我们在这淡定地讨论要人命的话题,韩飞慌了神,叫我们别闹了,快离开这个地方。
“你别怕就行。”我调转脚步,继续朝下一站走。
周围无论有什么动静,我都像听不见似的,那哭声离我们越来越近,好像一群哭泣的人正朝我们走过来。
没过一会儿就将我们三个包围了,前后左右都有,仿佛周围围了一圈儿人,对着我们哭。
韩飞又开始走不动道儿,左脚踩右脚,两条腿白长那么长,跟两根面条似的。
“啊——”韩飞本来走得就不顺畅,没走出去一百米,他突然尖叫一声,原地蹦起来。
“怎么啦,有人踢你啊?”我回头看着他问。
“有有有、有人拍我!”他眼泪都下来了,从我身后跨步到身前,指着自己的肩膀说。
“拍就拍,你忘了这底下有小玩偶了,那个搞事情的家伙,擅长操纵这些东西,行吧,你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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