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执着地问着相同的问题,我感觉他精神状况不太乐观,特意强调了一遍老太太的穿着和外貌特征。
别再这少年精神不正常,我说什么他就乱接茬儿,白白浪费时间。
“是她…她死了…死了……”少年机械地低喃着,重复了好几遍,才像从梦中猛然惊醒的人,瞪大眼睛呼哧呼哧急喘。
他一副震惊模样,我反而不知怎么往下说了,我本打算进屋寻找线索,他这状态我不知怎么开口,主要是我怀疑他能不能把我的话听进去。
少年踉跄两步走出门,又回头看看屋里,在院外和屋里来回看了三次,不知道在纠结个啥。
如果老太太是他的亲人,他这反应好像不太对,他震惊、他纠结、他渴望离开、又无法离开,虽然我不清楚让他原地挣扎地原因,但在他一系列情绪变化中,唯独没有悲伤。
他急于确定老太太的死讯,在确认之后,却不悲伤难过。
我觉得他们可能不是亲属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微微一笑、计上心来,从兜里摸出外勤人员配备的徽章,在少年面前晃了下,说:“你好,其实我是负责调查人口失踪案的,今天出车祸的老人,与多起人口失踪案有关,我来这是为了搜集证据,请你配合。”
少年听到人口失踪案几个字,整个人先是石化般杵在原地不动了,因为人瘦得都脱了形,所以显得他的眼睛特别大,再瞪到最大的状态,看着就像电影里的外星人。
他嘴巴张开,嘴唇动了动,明显想说话,但可能是急火攻心,也可能是身体太虚弱,还没等他出声,人就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地上凉,放任不管的话,这少年怕是会一命呜呼,所以准备进屋给他拿床被子盖上,善良+1。
砖房只有两个空间,一间厨房、一个睡觉的地方,厨房的灶台上烧着水,屋里有一张土炕,炕上铺着席子,床里边靠墙的位置,坐着一个小女孩。
我以为屋里没别人呢,乍一看到她,我愣了下,挑挑眉,刚想叫她别怕,就发现这孩子也不正常。
我进屋有脚步声,屋里进来人了,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双眼直勾勾地目视前方,看着窗户,眼皮一眨不眨。
若是盲人,听力更胜普通人,肯定早就知道我不是少年,屋里进来陌生人了,总会有个反应。
这小女孩却像是没发现有人进屋,或者说,她对外界没有反应,跟植物人似的。
“小朋友?”我叫了一声。
小女孩一动不动,对我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我盯着她看了几秒,胸口有起伏,说明有呼吸。
难道是又盲又聋?
我走到床边,拍了拍她的脚,即使看不见、听不见,有人拍她总能感觉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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