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说,他爸妈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因为双方家长都不同意这门婚事,男方家嫌弃女方有过婚史,女方家则嫌弃男方无车无房,甚至连女方家要的十万彩礼钱都出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纪欢在老太太那被压迫得太久了,所有心事无处述说,又或许是今夜的风儿过于喧嚣,鼓动了少年的心,才让他在开始相信我之后,像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很多很多。
一对不被家人祝福的夫妻,靠着两个人的努力,慢慢建起一个温馨的小家,然而房子是贷款买的,刚还了一年,两口子意外去世后,自然没人再承担这份责任,无论是房产最终被拍卖,还是怎样,两个孩子终归是要进福利院,指望不上父母两边的亲戚,理由是五花八门。
奶奶这边爷爷已经去世,她本人还要人照顾,姥姥那边是姥爷偏瘫在床,叔叔、姨妈,全都各有难处,纪畅还是个幼儿,需要付出很多精力去照顾,看病、上学样样都要钱。
我听着属于人类的家长里短,人间冷暖,感觉跟看电视剧似的。
咋这么多事儿呢!
不行都给突突了?
纪欢见到周叔他们,又变回了锯嘴葫芦,包子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他也不搭理。
我偷偷问周叔,单位的医院管不管这样的‘病人’,少年可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更没有家属会替他付医药费。
周叔说因邪术被害的,单位医院都是免费‘治疗’,毕竟我们按月拿的是上面发的薪水,并不是面向社会的营利机构。
当然,住院费、普通的检查还是要收,不然会引人怀疑,一间医院天天免费治病,这也太可疑了。
不过他说像纪欢这种情况,应该不会收费,纪欢也算是邪术受害者,而且还是证人,回头到了我们单位,会给他找个地方暂时住下。
周叔知道我已经问过话了,少年知道的事很少,但他说很多信息当事人可能没在意,或者不知道那些信息代表什么,我们则不同,单位里能人,可以让证人交待出更多信息,而且不需要让他们回答问题。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本来想卖卖关子,等回去以后再告诉我答案的周叔终于松口,说了四个字:记忆读取。
我当然是惊讶的,单位里居然有这样的能人,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走上犯罪的道路!
有这能耐,想知道谁的秘密都行啊,银行卡密码、肯花重金买回的隐私信息,尤其是名人,那岂不是赚发了?
结果我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说,周叔看着我,笑得很得意,他说那位同事就是因为走上犯罪道路才被抓了,然后天赋暴露,被带到我们单位打白工,换句话说,就是到我们单位来劳动/改造。
“咳,天网恢恢、打击犯罪!”我赶紧表明立场。
“毛丫头,当今这社会,诱惑太多了,一定要坚持本心,别被利益蒙蔽双眼。”周叔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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