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见过!你快把东西还我。”
我把装铁碗的袋子扔给他,差点把他砸倒,他之前应该摔倒过,又追着我跑了半个钟头,再走路时,一瘸一拐的。
我抢在他前头回到那片空地,白胡子老头儿还在这守着呢,看来这地方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比孙子还重要。
老爷子诚然是担心孙子安危的,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仍不肯离开这片空地,让我更加好奇,这地下究竟埋着怎样厉害的‘妖怪’。
见是我回来了,孙子却没踪影,老头儿顿时慌了神,喊着山娃、山娃,直到山娃回喊爷爷,他才放松表情。
山娃带着铁碗回来,爷孙俩想把碗埋回坑里,但坑底不知什么时候,竟蓄了碗深的血水,老爷子见状表情立变,忙将山娃拉到一边,让他远离有血水的土坑。
“门、门开了…门开了!”老爷子抖着手,眼神愤愤地瞪向我,“都怪你,你——”
老爷子一时激动,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山娃连忙扶住他,他自己站着都费劲,扶着老人不叫他摔倒已是极限。
唉,我果然不是好人。
山娃只知道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背起老头儿,问他们住在哪,是不是在村子里。
山娃说他们住在林子里,爷爷是守林员,在林中有间小屋。
考虑到老爷子可能需要救治,我背着他去了村里,村里有医生。
村卫生所只有一张病床,好在这时候没别的病人。
医生认得老爷子,知道他有高血压的毛病,给他做了检查喂了药。
山娃的膝盖有点擦伤,医生给他的伤口处理干净,上过药叫他在病床旁的沙发里休息。
山娃问过医生,得知老爷子没什么大事,安心在病床边休息,没向医生提及我们之间发生的不愉快。
那八只铁碗,又被我收回背包里,从老爷子的表现来看,现在把碗埋回去恐怕没用了。
开始我以为这碗是叶晓埋的,但看老爷子的反应,我现在不确定了。
医生建议老爷子在卫生所住一晚,老爷子却坚决不同意,非要回山上去。
我支开医生,单独跟老爷子聊了两句,他在担心什么,我大概猜到了。
“老爷子,您是想去那片空地看着吧?”
“哼。”
从医生口中,我知道这位老人姓苗,村里人都叫他苗伯,做护林员几十年了,没人比他更熟悉附近的山林。
这样的人,当年叶晓来的时候,肯定会找他聊聊。
只是苗伯对我印象极差,听医生说是我送他来的,倒是不动手打我了,但仍然拒绝和我交流。
我挠挠脸,幸好我脸皮厚,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能多卑微。
给老人家一顿赔罪道歉,去村里的小卖部‘洗劫’一通,烟、酒、罐头、小食品,拎回来大两袋子,小卖部老板很为难,他们这地方上货不方便,我这一去,把她够卖半个月的东西都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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