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收的房租很便宜,条件就是长租,至少租半年,陈清寒付了一年的房费,这时间足够芦子叶养好伤回来了。
我给陶奇打电话,他说在路上,马上就到。
他回来正赶上陈清寒准备好火锅,锅和菜都摆上了桌。
陶奇说搬新家要吃火锅,我只好陪他们假吃。
陶奇似乎心情不错,抱着一瓶红酒回来的,他今天是去送芦子叶,但送机不可能从早送到晚,我问他干嘛去了,他说跟之前帮我们送东西的那位朋友在城里吃了顿饭。
那位朋友今天也走了,是下午的飞机,他送人去机场,回来的路上又去商场买了些东西。
他车子的后备箱里装着满满的日用品和食物,镇子上卖的东西毕竟没有城里齐全,他就来了次大采购。
看出他是要长住了,东西买得特别齐,还有不同季节的衣服和鞋,薄被、厚被,毛巾买了一袋子。
我们三个人租房子,左邻右舍看得清清楚楚,对外我们说陶奇是我的表弟,陶奇自此叫我‘姐’,叫陈清寒‘姐夫’,叫得特顺溜、特亲。
虽然外国人都是直呼家庭成员的名字,也听不懂汉语,但他依然坚持这样叫。
我们租的房子是独栋平房,前后有院,院子里野草丛生,陈清寒想除草,我没让他除,院子里有点植物挺好,野草丛中有野花,不用自己养就有花看多好。
有花看、有火锅吃、有房子住,这生活就可以了。
唯独有一点不好,陶奇挨咬,吃顿饭的功夫,他身上被蚊子咬出七个包。
但他准备的齐全,除蚊喷雾、蚊帐都有,吃完饭回到他自己屋,把蚊香点上、蚊帐挂上,也能有一夜好眠。
我和陈清寒没有这种困扰,回到房间他接了个电话,他查单位的事已经有些日子了,最近似乎有新进展。
他一直没联系从前的朋友,现在帮他查东西的人,都是刚认识,还不怎么熟。
他们只通过网络和电话联系,彼此没见过面。
陈清寒的网络帮手给他带来新的消息,世界各地已经有好几年没发生过怪事,至少在新闻节目和官方报纸上看不到。
我们俩干过这行,知道怪事最后都有官方解释,现在就连这些解释也没了。
可我们刚亲身经历过一件怪事,知道它们没消失,只是本地相关部门选择沉默。
而受碎片影响的人,没感觉有什么不对,游乐园开张了他们就去玩,关门了他们就不去。
没人对他们之前的行为感到奇怪,哪怕是累到住院的那几位老人家。
所以碎片对他们的影响,应该是长期的,甚至可能是永久的。
当事人不觉得有问题,自是不会向人提起,没去过游乐园的人、像旅馆的前台,他即便觉得老板的行为怪异,也不会跑到警局或报社去说。
这么一桩牵涉众多居民的怪事,竟然没有丁点消息泄露出去,只在附近几个镇子中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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