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如同千手观音。
宫理双臂嗡嗡作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义体的疯狂驱动与透支,而她眼前出现了一个偌大的红字:
【舞】
【00:59】
鱼龙舞三个状态中,她之前一直没能接触到的【舞】。
爽哥在她身后,她却已经不需要转身了。
那些银白色半透明的手臂或抬掌或化指,更有几只手持着短棍,翻转肢节,直朝他袭击而去!
爽哥感觉周围被银色光芒照亮的空气,都变成粘稠的液体,手掌朝她推来,明明还有一段距离,他却像是已经被手掌带起的潮浪、漩涡推的站不稳身体——
更何况其中一只手看起来就像是全息投影,却抓住了他唐刀的刀柄,猛地一掰。
刀断了。
爽哥呆住,但也只是一瞬,他顺着推力,向后翻身,皮手套包裹的手指在地上用力一撑,胸口起伏的在远处站稳。
宫理终于转过身来。
主持人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激动地声卡连接都有点不稳定,就跟电音般带着波浪的声音在刀球场上回荡:“千手观音啊!啊倒也没有千手,我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
主持人在那儿数数,宫理已经拧身朝爽哥攻击而去。
宫理其实无法使唤她身边突然出现的数只灵体手臂,但那些银手却像是有着自己的战斗风格和习惯,自动朝爽哥攻击而去!爽哥武器都断了,自然知道不能贸然上前,他相当灵巧,开始在刀球赛场上边逃边打,其他选手躲避不及,其中一人就被爽哥夺走自己的巨剑武器——
巨剑比他想象中要沉的多,他显然不擅长重型兵器,还没挥起来就被灵体银手夺去!
那灵体银手三只手一并握住刀柄,力量惊人,在地上拖到一段,忽然变招,像是捣蒜一样朝爽哥疯狂砸去,刀球球场的跑道震颤不已!
其他选手打着滚就往外跑,甚至有人不打了,翻身爬上围栏就往出口跑,举着双手表示弃权。
谁想跟这样的两个怪物打!
宫理也有些惊了,她不想伤了他。毕竟他连一点义体都没有,受伤就是真的留疤流血啊。
宫理开始往后退,她看到倒数即将结束,灵体银色手臂颜色愈发黯淡,也松了口气。对面那位爽哥却周身暴起黑色烟雾的旋风,突然朝宫理的方向而来。
宫理正要抬枪,他的身影却一瞬出现在了她面前,几乎是跳进了她即将消失的数只灵体银臂的怀里,黑皮手套的手指按在她头盔的目镜上,往上一抬——
宫理一惊。
深色目镜向上抬起,露出她在头盔里的双眼,还有几缕黏在脸上湿漉漉的白发,她有些震惊的望着他,但很快又微微眯眼笑了起来。
她听到对面的他也轻笑:“我就知道是你。”
他似乎觉得这就算胜利了,无数无人机远远看到他的动作,飞速飞来,似乎想要捕捉到宫理露出的双眼。他却手一按,又将深色目镜板扣了回去,遮断了那些无人机的摄像头。
他转身就要走,宫理却突然伸手,稳准狠的朝他臀上捉去,一把就逮到了宽大裤子下的尾巴根!
第59章
她也要确认一下!
他身形一僵, 几乎整个人要炸毛,转身也不敢转身,宫理脸凑到他耳边, 轻笑道:“我也知道是你。别打扰我刷分,小少爷。”
她松开手。
无数观众还没看清小黄鸭是不是搞性|骚|扰抓他屁|股,就看到爽哥身上几团黑烟炸起,之前都不怎么能用出来的瞬移竟然连续爆发, 他再出现已经是在刀球场的另一边了。
弹幕纷纷开始刷:“???是我看错了吗?爽哥被吓到了啊?”
“我她妈是不是磕到真的了!那是调情吧!”
“我感觉那个动作不太像是抓屁|股啊, 小黄鸭应该也不是这种人。但aka爽哥平时不是很飒爽吗?怎么突然吓成这样?”
这俩人虽然已经不再对打, 但弹幕还是在讨论他们俩人。球场上的其他选手却恨不得这俩人继续打, 但现在, 这俩人开始同时开始清扫战场模式了啊!
俩人显得都像是对争斗与花招没有热情的刷分机器,爽哥动作比平常还快, 宫理更是连义体都不砍断, 只挑人神经连接线——
主持人都没法解说了,到后来干脆把话筒一放, 抱着胳膊坐在那儿,一副“你们自己看吧”的摆烂样子, 把古风浪漫歌曲关了, 开始放土味迪斯扣儿, 煽动旁边的观众一起蹦起来。只偶尔在这刷分二人组又把其他选手逼下场的时候, 报一下比分。
但爽哥总像是躲着小黄鸭一样,很多时候小黄鸭到他旁边抢分, 他立马就瞬移跑走。最后以小黄鸭多得两分的微弱优势, 拿了这一场的冠军, 两位竟然同时扔下兵器,看都不看彼此的转身往各自修理室走。
只留下空荡荡的球场。除了这二位, 其他的选手几乎已各种形式躺在了地上……
……
宫理换下义体,就背着包穿过走廊,往另一端的某件修理室走去。各个修理室门口都有电子屏显示着名字,爽哥的修理室在某条昏暗工业风走廊的最深处。
他似乎不是单独的修理间,而是曾经留下来的大更衣室改造成的,宫理手一推,门压根就不锁直接就可以推开。
里头装模作样的摆了个修理台,但根本就没有义体师在。反倒是还有好多旧的铁皮柜和长条凳还留在大更衣室里,更衣室里的淋浴间传来水声。
柏霁之走出盥洗室的时候,穿了条练武的白绸裤子,脑袋上罩着毛巾一阵乱揉,赤着脚正要走到铁皮柜旁边的长凳换衣服,就看一个人影从修理床上弹起来,朝他跳过去!
他惊得几乎是弓着背跳起来,落在两米之外,半伏下身子,耳朵半炸起来,龇牙朝她的方向看来。
宫理落地后原地转了个圈,顺手接住被他掀飞的浴巾:“这么胆小就把门锁好嘛。”
他看清宫理,才哼了一声缓缓起身,宫理发现他耳朵好像是立不起来,刚刚惊吓也只是伸平了,这会儿又垂下来,深青色耳朵毛与滴水的黑色短发混在一起,不是很明显。
柏霁之就是个小不高兴,没理由的就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伸手要来扯她手中的浴巾:“……吾平日从未长留此地,比赛完后便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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