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春城天灾,就源自于公圣会的“收容物”里一个卑劣、弱小而贪婪的古神胚胎。其中一个收容物就能有如此力量,谁也不知道公圣会未来会做出什么。
在那个时候甘灯也得到了的指引,他更确定——务必要调查出公圣会的收容物到底有什么规模,到底有何来源。
计划前期准备许久,选中了西泽神父,一直到即将开始正式施行之前才出了事。在知道西泽神父失去四肢后,所有人都认为准备许久的蜕皮计划已经流产,但他立刻想到了宫理。甘灯几乎觉得这是命运的礼物,没人比她更合适了,他信赖她的能力、也信赖她的心……
春城天灾时,她的力挽狂澜,他与她的默契配合,简直让他觉得踽踽独行的路上,有人在为他提灯、与他相伴。他分不清,他们的势均力敌中,是利益的部分、还是孤独的部分,让他疯狂地想要得到她的感情。
可以说,这几年对方体而言尤为重要。而他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宫理。
甘灯十分了解她的好奇与性格,在她亲自见到老萍、了解收容物与绘里子之间的关系,都会更主动地陷入这个任务中。
至于他们的情|事倒不是诱惑她加入蜕皮计划的因素,宫理会因为探索欲与愤怒而深入危险、绝地反击,却不会因为□□而冲昏头脑——
但当他翻阅之前准备的厚厚文件,那些预备培养来扮演西泽主教的干员,甚至都自知危险而留下了遗书,他突然清醒了。
别的干员为了扮演西泽,甚至准备了数个月之久,而宫理只有一周多时间。
而且——
既然是势均力敌,宫理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在诱惑她加入这个蜕皮计划。在她眼里,连没有告白就突兀吻她的行为、连他故意要让她半强迫他的行为,都像是计划中的一环了。
她不联络他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说不定早就在暗自冷笑了。
在说让他吃点“人吃的东西”时,在她触摸他丑陋的右腿时,在她把他的手放在仿生肌肤的脖颈上时,她的心离他只隔着脆弱的肋骨,离得那么近。
现在却又如此遥远了。
真没说错。妈的。鸭子上帝。
甘灯这几日想到这点,突然无法面对自己……他甚至都不配感到如坠冰窟。
不对,明明不论从何种理智来考量,她来到这里都是愿意跟他继续保持关系。他既得到了她在委托中的援助支持、又得到了跟她同床共枕的时间,明明这才是双重利益最大化,这才是最完美的选择。
他却觉得自己输得什么也没有。
宫理有些嘲弄的看着他,甘灯胸口起伏,简直像是要过呼吸了一样,他突兀道:“电影院里应该做点什么的。电影中、故事中不都是这样吗?”
宫理笑着环顾四周:“在这个你自己造的复古电影院里?也没别人,多没劲。”
甘灯面色在混乱的银屏光线中晦暗不清:“你要是愿意,我还是可以再给你……”
宫理撇了下嘴角:“招不能老重复用,而且我今天也不想。”
他不说话了,只是呼吸声一直很重。
甘灯脑子里在想,绞尽脑汁地想,恨不得动用自己所有掌握的知识或学到的技巧,他想要找一个不失尊严、精准有效地让她重新靠近的方法。
但他又想坐在这里,让自己彻底崩塌。他应该脱掉所有的衣服,紧缚自己的双手,拖着残疾的腿,被她绑在徐徐而行的马匹后。当个被悬赏的囚犯,看着牛仔宫理的马屁|股和她哼歌的背影,在湿冷的雾中踉踉跄跄被她拖行,失去一切手段,虚弱的满是丑态与狼狈。
他突然感觉很绝望。
连宫理都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他瞳孔中浮现出一些淡蓝色的微光,这是他在使用自己的能力?他拧着眉头,甚至太阳穴的薄薄皮肤下,都有些痉挛的血管凸起来。
宫理身子探过去看他,按了一下他肩膀;“你干什么,你是想命令我吗?你的能力对我没用。”
电影里燃起熊熊烈焰,是缪星饰演的角色在杀人放火,他额头上有一点冰冷的汗水,宫理听到甘灯轻声道:“……我真的很想你。”
宫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甘灯目光看着她,这句话绝对不是假的,她几乎有种他眼里泛起几丝湿润的错觉。
甘灯手抓住了她的衣襟,骨节发白到宫理都觉得他骨头会从皮肤下戳出来。他哑着嗓子:“宫理,我想做|爱。就在这里。”
宫理彻底分不清了,他混乱又脆弱、强势又卑微,甘灯就是个泥潭,他在把她也往下拉。宫理跨坐在他腿上,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甘灯在解自己衬衫的扣子,他手指又抖又急,解到一半又去拽她的外套,宫理里头穿了件短窄可爱的波点短袖,他手从短袖下方探进去。
宫理却觉得他今天很怪,她拍开他的手:“我没打算跟你做。”
甘灯看着她。宫理甚至想把他眼睛给挡上,刚刚审视她,这会儿又乞求她,他怎么会露出这种眼神。她将他衬衣下摆拽出来,嘲讽道:“虽然你上次给我服务很到位,可我这儿可买不到那种服务。给您弹个琴?”
她的这点嘲讽以前可从来伤不着他,只会被他变着花样挤兑回来,但甘灯这次却什么都没挤兑,他听到电影里的宫理正在骂街,跨坐在他身上的宫理正解开了腰带的金属扣,难堪地闭着眼睛,话像是在舌尖撤回了一万遍又恢复,他又说了一遍:“……宫理,我想你。”
第239章
宫理觉得这电影的声音非常烦人。
台词太响了, 几乎要掩盖掉他的声音。
她在他面前,挡住了屏幕,也挡住了从银屏反射的光, 他的面容却藏在她的阴影之下,只有呼吸声在她颈边。他手指紧紧抓着她后背、她手臂、她肩膀,不知道该握哪里才能得救——他像是要掉入井里,手指无力地在井壁上攀爬。
他并没有含蓄地压抑自己, 只是一直皱着眉头嘴唇泛白。宫理有些不明所以, 她感觉手里的滚烫跟他微凉的体温简直是两个极端。甘灯从耳根到脖颈又生理性地红成一片。金属扣撞击的声音, 让他更清楚地意识到如今的情境。
他主动去靠近宫理的耳垂, 宫理以为这是一种邀请的暗示, 伸出一只手抱住他后脑,嘴唇碰了碰他耳朵。
……
他一只手甚至痉挛着朝后反抓住座椅靠背, 闷叫了一声。宫理喜欢他这么直接, 他耳朵也很好看,平日薄且毫无血色的像是精灵耳朵, 但这会儿却会红得惊人。
他脑袋不自主地想躲。宫理以为他会说“别”,但他竟然没有, 只是夹杂着气声的有点崩溃的呼吸着。
他果然有点怪, 一个字都不说。
虽然他之前也在这时候话不多, 但现在更有种把自己当死物的感觉。
……
他果然被折磨得额头沁出更多露珠般的微凉汗水, 往后仰着头,牙关咬紧。他嘴唇更苍白了, 宫理越来越觉得他这声音不像是愉快, 反而像是在忍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