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看他竟然强忍下来,转过脸垂眼对她道:“你到底想干嘛?”
宫理不得不承认,凭恕虽然容易炸毛,但关键时刻还是相当能屈能伸。他估计是察觉到现在有点被动,可能想软化态度,然后想等变态神父脱裤子,他来个骨刺穿蛋直接废了他——
凭恕转头看向神父,想要揣测对方的表情,却发现对方真的用灰蓝色的眼睛扫过他鬓发和耳朵,他自己也这么偷偷看过别人,当然意识到这表情是对方真的……有点那种意思。
啊啊啊操操操!
凭恕表情都抽搐拧巴了,他这辈子也没吃过多少亏,最多的除了平树就是宫理了——宫理那是他乐意,现在算是什么!
那神父竟然真的还伸手拽了一下他耳垂,凑近看,笑道:“你画了一朵小花。”
凭恕后槽牙都咬的嘎吱作响。
宫理心里狂笑,想说试试摸他一下,他会什么反应,结果她才刚掀开他外套要碰到他穿着t恤的腰,他从牙缝里蹦出怒吼来:“艹|你大爷我忍不了了老子弄死你啊啊啊!”
他装不下去了!他反正轻易死不了,这会儿就是弄废胳膊肋骨全断,他也要弄死这个神父!
凭恕猛地一拧身,正要说将自己的胳膊弄到脱臼也强行反击,对方似乎察觉到他想自伤脱身,竟然连忙松开了手。
好机会!
凭恕猛地在墙上一蹬,朝他撞过去,身上扎出骨刺来,在对方抬手抵挡的瞬间,他已经拔|出了枪,拧身将枪|口怼在了神父的脖颈上!
神父立刻抬起手。
平树几乎在他脑子里同时惊叫道:“别动手!”
凭恕手指扣在扳机上,冷笑道:“是,我要先打烂他的蛋!”
平树真没想到凭恕这么半天也认不出来,又气又无奈道:“他不是别人,是宫理!”
凭恕直接骂出了声:“……?!你|他|妈放什么屁!”
平树捂住脸,他想到刚刚宫理都已经看到了……他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平树声音发虚:“她的委托就是潜入公圣会,就是之前我跟你提到的蜕皮计划——”
凭恕脑内都要错乱了:“不是,那也不代表这就是宫理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平树:“蜕皮计划的任务书你没看,但我看了,而且还有一些小动作!你想想,一般人也没有这身武艺,更不可能对你的能力和反应这么熟!”
凭恕死盯着对面的神父,脑子里一万句粗口和一万个问号满天飞。
那双灰蓝色眼睛里恶劣的笑意越来越放大,她微微偏头,在凭恕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手指竖在嘴唇前:“嘘。”
凭恕微微瞪大眼,枪|口开始哆嗦……
“你、你你你你——”
他几乎是要跳起来,将枪|口怼在她侧脸上,宫理被枪|口顶的脸颊微凹,却笑容不变。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或者你给我砍了手指!不行、不行,我要挖了你的眼睛!”凭恕狠狠踹向她的腿,却没想到她腿竟然也是义体,他疼的差点没站住。
宫理眼疾手快的拽住他。
凭恕嘴上虽然狂吼乱叫,他也以为自己会暴怒——可心里似乎没有那么生气。这张陌生的脸,却有着宫理狡黠的眼神,更重要的是她显得很放松,似乎从如临大敌的演戏状态,变成了见到熟人可以放松的状态。
暴跳如雷之外,他居然觉得自己心狂跳的耳膜都一鼓一鼓的。
凭恕现在知道平树在哀嚎什么了!
他竟然在她面前——!
操!这不是不要脸就可以忽略的事儿啊!不是——啊啊!靠!
他真的差点都想脱口而出:“这是非备战状态……”
而且平树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提醒他?他就知道平树那个面对她根本没有底限的家伙,发现宫理喜欢气他骗他,平树就也配合她!
吃里扒外的家伙!
这心声被平树听见,平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明明是在帮你。”
宫理本以为他会很生气,甚至又一阵子破口大骂拿枪指着他,却没想到凭恕一脸别扭的拿枪又戳了她两下,就把枪收起来,眯着眼睛看她。
宫理环顾一圈,对周围的环境还有些不信任。
凭恕开口道:“放心,我的地方没人能监听,你身上也没有监听的设备,在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查过了。这里也相当隔音。这么谨慎?”
宫理长长舒出一口气,开始戴上手套,笑道:“生气了?你刚刚表情太好笑了——”
凭恕翻了个白眼,嘴上凶狠:“我现在都想杀了你,你知道你那表情有多变态吗!”
凭恕却忽然觉得有点怪,宫理那个盯着他鬓发耳朵入神的表情……她演技也太好了吧。且不论宫理演技好不好,他想着刚才宫理又是拨弄他耳朵又是压着他腿,他简直觉得怪的一塌糊涂……脑子更乱套了。
她是真游戏人间,演个男的都那么会逢场作戏。
凭恕:“我懂了,今天我会带你去找那件古栖派的法器的,看来是工作需要啊。”
宫理微微颔首:“带我们一段,指个路就好了。”
凭恕把枪插回后腰,靠近她的脸:“啧啧啧真的看不出来,简直就是……怪不得你刚刚不肯上厕所啊,毕竟你也掏不出来东西。”
宫理倚在墙上,系好袖扣,笑了:“谁说的?我在公圣会眼皮子底下,当然是要全身上下毫无破绽了。”
凭恕瞪着眼:“嘶,我不信。我靠,我看看我看看!”
宫理看他朝她腰带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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