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县城私塾既好还实惠,便是第二家私塾,一年下来束脩七两多,算上笔墨纸砚应当十两出头,自家好歹能撑四年多,到那时,就算灾害还未结束,自家也能想出别的谋生的活计了。
“只是若是送小景去县城,每日去就要小半个时辰,得早起了。”自家这时候,可买不起县城的房子了,只能是每日来回奔波。
“也只能早一些,如今这情况不易,相信日后总会变好的。”当初他们夫妻俩还信誓旦旦觉着之后定能买得起房。
“一定会。”陈如松肯定道。
第二日,陈如松又去县城打听,来回都载了村民,如今去县城的人少了,可还是有的,一来一回挣个十来文钱,给驴子挣个口粮,如今又是干旱又是蝗灾,养驴也费粮食,都瘦了些了,陈如松爱惜的抚摸着驴头。
纠结着的两家私塾,陈如松多方打听,得知教出四个秀才的那家私塾喜欢打骂学生,罚抄、罚跪、饿一顿、打手掌、厉声呵斥等等,学生都十分惧怕,但因着教出了四个秀才,学生的家里都十分支持先生的行为。
而教出三个秀才十几个童生的先生温和一些,若是回答不出他的问题或是背诵没过关,一般以罚抄和打手掌为主,不会出现罚跪和饿学生的惩罚。
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媳妇,他估计媳妇一定会选后面这家私塾。
果然,一听完,她就毫不犹豫选择了后面这家温和些的先生。
“将小景送去给先生打打骂骂,光是想想我就舍不得,而且后面这位先生也只是比前面那位少教出了一个秀才,本身也是很厉害的,就选后面这家私塾吧。”杨稔急着定下,生怕自家男人觉得棍棒底下出能人,要送儿子去那打骂人的私塾。
听出来媳妇的急切,陈如松笑着摇头,“行行行,你舍不得小景被打骂,难道我就舍得?况且不管别的学生家里怎么推崇棍棒教育,我是觉得这样教出的孩子日后没有魄力。”
学得好还好,若是学得一般,这会打那会骂,不得被先生吓得畏畏缩缩的。
“是我急了,那边定下这家,你去与那家私塾说好,等儿子上完镇上的私塾就过去拜师。”杨稔失笑道。
“这些我都知道,放心,儿子的私塾总算是不用操心了,如今该关注家里了。”为着儿子的私塾问题,夫妻俩这些时日心里可都是七上八下的。
“家里有什么事?左不过就是靠着粮食挨过今年,明年若是风调雨顺没什么事就好。”杨稔不明白家里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蝗灾已经过去,家里的田地还没烧,要烧一下免得有蝗虫生的虫卵。”陈如松提醒道。
杨稔一下子想起来了,抬手挡了下脸,以示羞愧,“我竟然都没记着,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啊,光顾着操心小景的事了,还好有你男人。”陈如松邀功似的说着。
“是,你最可靠。”杨稔失笑。
陈如松满足的笑笑,接着说道:“我听搭驴车的老人说,过些几日或许要下雨,是以这田地要快点烧,否则下了雨就不好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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