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两个月后的十五才是皇上圣诞。苏海棠脱口而出。她圆润的小脸上涌起抹嫣红,紧皱的眉头却显得很是惊疑不定。
那是骗人的。端木殊的视线紧紧抓着她的,就像是条吐出芯子的毒舌,苏海棠连动一下都不敢了。
我出生那日,山西地动,黄河决堤,父皇最心爱女人给他生的孩子夭亡,我被视做不详之人。端木殊的脸上扬起抹奇异的笑容,那笑容太过阴毒,让苏海棠生生打了个冷颤。
从出生起就和母妃在冷宫中度过。端木殊眼神奇妙,似是惆怅似是叹息的回忆道:母妃最喜欢给我讲宫外的故事,她说她是被人牙子卖进青楼的,因为长得漂亮,老鸨从小就栽培她,虽身在青楼,不过活的真的很不错,琴技书画,吟诗作赋,都极其出色。那个时候她常常偷溜出来,装作小斯打扮,逛集市,买许许多多有趣的东西。她特别喜欢吃东大门街拐角处的那家凉皮,也特别喜欢吃德福楼门前的烤鸭,虽然每次被抓回去,都会挨老鸨一顿毒打,不过我娘她总是乐此不疲。提起玉嫔时,端木殊的目光微微暖和了些,苏海棠的眼睛却有些湿润,一个不详的,被皇上厌弃的,从小在冷宫中成长的皇子,不用想就知道会遭受多少磋磨了,若是没有玉嫔娘娘护着,皇上他许是根本活不去吧。
就像你想的那样。端木殊伸出手,撩起苏海棠耳边的一缕乌发,淡淡的说道:那也是一个斗魁的日子,也是月下江面,花船缓来,人潮争相观看的日子,而没有人知道,在那些人潮中还有着一位皇帝。端木殊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扯,露出一个充满阴冷的笑容。
皇上对先皇似是毫无尊重敬爱,反而
苏海棠不敢细想,只静静聆听着,她有感觉自己现在见到的,或者说这一天见到的,才是真正的他。后来的事情也根本不用细说,无非是皇帝把人改头身份,弄进宫里去罢了。
可进了宫又如何呢?
苏海棠想到这不禁有些难受起来。玉嫔娘娘从一个青楼女子,变成了皇帝的妃子,这无疑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可是再细想一下,她真的幸运吗?先皇对她的宠爱是短暂的仿若晨间夕露,生下的儿子被人厌弃,最后落到个惨死冷宫的下场。
这真的是幸运吗?
端木殊见苏海棠面色黯然,眼中有止不住的伤感,夹着她发丝的手指不禁微微顿了下,声音也低沉了起来: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苏海棠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小声的叹息道:臣妾只是想着,若是娘娘不进宫,这一生的命运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许是更好,许是更坏,谁知道呢。
呵端木殊似乎觉得这句话特别有趣,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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