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点可以在这里向大家保证,第一,卓南建筑有足够的财力和诚意来解决所有的拖欠款项,也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来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依法依规的处理。第二,我也是从饿着肚子讨生活的时候走出来的,我到现在还记得冻硬了的生地瓜啃起来是甜的,我也知道低头借钱过日子有多难受,我知道各位现在的艰难和痛苦,我个人会一直留在青岛,一直到这个事情彻底解决。所以,希望大家能够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把事情一件件地处理清楚。”
明明是那么年轻的样貌。
也不像电视剧里那些厉害的女老板什么红唇高跟鞋。
可楚上青站在那,就是让人觉得信服的。
“嫚儿,你真的是说到做到?”刚刚在门口拦过王佳静的刘国建隔着几个人问楚上青。
“是,我说到做到,没有说到做到的本事,我十岁就被冻死了。”
说完,楚上青解开了衬衣的袖子,露出了左上臂上一片几厘米见方的斑驳。
“您能看出来吧?这是连着好几年反复冻伤留下的疤。”
刘国建看看她,又看看那块伤。
“行吧,俺信了恁。”
他一解衣服扣子,灰扑扑的大棉袄落在了地上。
露出了藏在衣服的几根细长的东西。
有人人认了出来,尖叫出声。
是雷管。
王佳静瞪大了眼睛。
这时候她想起刚刚这个男人问自己老板在哪儿,顿时觉得心头被人压了一块冰。
站在人群里的白小叙看看混乱的人群,再看看镇定自若的楚上青。
突然明白了早上路一瑶那句话的意思。
也许,正是被牺牲过的人,也知道人被逼到了极点会做什么。
卓南的大楼外面,有个也很年轻的女人长出了口气。
“看来是没事儿,小楚上青也长大了。”
一个穿着长大衣的男人把围巾解下来要给她围上,她笑着说:
“你还生我气呢?”
男人没说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楚上青这小孩儿虎着呢,她那天也是说好了去看我姥姥,结果发了个短信就没影了,她跑去警察局把她爸给告了。”
想起往事,盛罗叹了口气。
实在不是她草木皆兵。
“楚上青她一直装着自己跟个人事儿似的,年纪越大,对着旁人越周到,什么时候周到都不顾了,发个短信就没影了,我就知道,是当年的楚上青又藏不住了。”
是那个死里逃生豁出去不要前途、不要以后,只要玉石俱焚的楚上青。
是让盛罗想起来就心有余悸的楚上青。
把盛罗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兜里,男人叹了口气:
“幸好,以后有人操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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