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数日,见到儿子,云觅瞬间红了眼,她赶紧蹲下张开手臂将儿子抱入怀中,哽声喃喃:“淮淮”
揉了揉儿子的小脸后,云觅扶着淮淮的肩细细看了看,发现儿子的气色非但没有变差,还比与她在一起时变得更好了。夜间微寒,小淮淮的脑袋上还戴了顶不太合适的绒帽
不多时,云觅站起身望向云琛,正欲开口时淮淮却快她一步,自然地抱住云琛的腿,笑着唤他:“舅舅!”
舅舅
这些时日,她一直以为云琛早已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淮淮,毕竟他是那样渴望亲情,并且不惜用淮淮逼她留在他的身边。可是,他竟然只是对淮淮说自己是他的舅舅。
云觅惊愕地看着云琛将淮淮抱起,揉了揉他的小脸,才朝她温声开口:“那哥哥就送你到这儿了。”
言罢,他将淮淮抱上马车,然后看着婢女将淮淮护着坐好。然后,云琛转身望向云觅,轻声道:“走吧。”
云觅喉间微涩,有些发不出声来。她强压着纷乱的心绪,垂眸绕过云琛预备卖上马车。可皓腕倏地一紧,云琛握住她却未转眸望过来,“想回来的时候,随时回来。”
微风忽起,将两人下垂的衣摆吹起相贴。
说完,云琛将手松开,朝前走了几步。紧贴着的衣摆骤然分离,云觅眼尾泛红,深吸一口气后僵着指尖咬唇上了马车。
马儿斗转方向,马蹄踏着黄沙哒哒而去。背对着马车的人缓缓转身,漆色的瞳仁印出渐远的模糊车影。直到视线中空空一片,他才缓缓合上双眼,将眸底的赤红遮掩。
*
另一边,疾驰折返大昭都城的马车中,气氛更是凝重。
自方才谢屹辞堪堪避过她的触碰后,温若的心里仿佛被巨石压住似的,又沉又痛。她自然知道他在气恼什么,可她心里也委屈啊,如果当时还有别的选择,她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
眼前的水雾越来越重,温若抬手揉了揉眼睛,余光下意识地瞥向谢屹辞。在车厢昏暗的烛光内,谢屹辞苍白的手背手依稀可见点点血迹温若心口一颤,咬着唇缓缓挪到他边上,然后握住他冰凉的手,拿出怀里的帕子给他擦拭。
然而不过一息,谢屹辞便把他的手抽走,甚至垂下眼睛,连再看她一眼也不愿的样子。温若心头蹭得冒起火来,深浓的委屈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她捏紧帕子,随即揉搓了一下将帕子砸到谢屹辞身上柔软的帕子本就没什么重量,轻飘飘地落在谢屹辞的胳膊上,而低垂的眸中却猛然划过一抹痛色。
只是,温若自然是看不到的。她丢下帕子后,气呼呼地坐到车窗边,双眸又红又涩,她抬起手用力将帘子掀开。马车急速向前奔驰,随着她拉起帘子的动作,冷风从车窗骤然灌入,伴着黄沙拂在她的脸颊上
“咳咳咳——”
口鼻被风沙呛住,温若猛地咳嗽起来,连风都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这样欺负她。温若眼中酸涩,还伴着细沙吹入眼睛的难受。她用指腹碰碰眼角,心口的苦涩愈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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