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两句:“婶子,听汁桃说您的身体没大碍,我说也是,咱们庄稼人的身体瓷实,哪那么容易说倒就倒呢?”
几天下来,吾翠芝爱和段汁桃唠,老太太也不脸生了,便和她拉起家常:“没事儿,等入秋了,天凉快了,上医院做个小手术,我就能好。汁桃说,院里种的黄瓜是你去年留的种儿,我还没见过结的这么好的黄瓜秧子呢!”
吾翠芝说:“是我们家老张替我厚着脸,去跟农学院的袁教授拿的,听说他们实验室今年筛选培育的黄瓜种更好!”
闲唠几句,吾翠芝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哀叹起气儿。
段汁桃知道她是对晌午华秋吟那事,打探的有眉目了,问道:“华老师在医院里还好吧?”
吾翠芝撇了嘴,摇摇头,惋惜的说:“听说送到医院的时候,临门一脚,大出血了,后头抢救,子宫都摘了。”
段汁桃听得脸色煞白,连子宫都没了,这女人还成女人么?
何况华秋吟和曲一郎这样的年纪,又是半路夫妻,往后的日子,该多难啊……
“小华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学校派了三四个领导过去慰问,孩子没了,听说曲老师倒还好,伤心归伤心,毕竟是男人,总不好人前过于失态。只是华老师,麻醉一清醒,知道孩子没了,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都断了几回……就这样,旁人哪还敢告诉她,子宫也摘了,啊?”
段汁桃手里缠毛线的动作慢了下来,心也跟着一起揪着,说:“是不好和她说,小月子也要养好,本来就上了年纪才要的头胎,再知道这事,双重打击,这人还有活头么?”
老太太也搭嘴说:“孩子没了还能再怀,只是这撒种的地都没了,你让牛耕个什么劲儿?”
吾翠芝应道:“可不是这个理么?”
想起自己之前还说过华秋吟婆婆的坏话,眼下也愧疚同情起来,“曲老师他妈,一把年纪也可怜。千里迢迢的从四川赶来,一个老太太,普通话都说不利索,愣是一个人倒火车,倒到了北京。眼下儿媳妇掉了胎,往后也再没指望了,这时候谁还顾得上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人生地不熟,居然也摸到了医院,浑浑噩噩的抱着曲老师痛哭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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