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捷没有请他进门坐,抱胸冷冷盯着他手上的两颗柚子,和他说:“昨天任敏来过。”
整句话非常简短,才六个字,但内含的信息量和想象空间却非常大。
任敏来找他干什么?杨宪达觉得任敏变得有点不可理喻,她是不是想亲手毁掉他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儿子?
杨宪达忙解释说:“你任阿姨这两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她暂时没办法接受你,我会慢慢开导她。她怕你会分走我对佳茵的爱,神经紧张过了头,才神志不清上门找你。”
蒋捷面无表情,在门口侧过了身,示意杨宪达进门。
杨宪达面对他的邀请,一时欣喜过望,一进门看见房间客厅区域茶几上摆放的冷菜冷饭,心疼地说:“怎么吃的是盒饭?酒店没给你做吗!?我不是吩咐了他们一日三餐,都让厨师长单独给你做?昏了头了这帮人!”
放下左右手臂揣捧的两颗柚子,已经像个操不完心的老父亲那样,替蒋捷收拾起桌面上的残羹冷炙。
蒋捷看着这一幕觉得特别嘲讽。杨宪达真是个蠢东西,上赶着给人当爹,蠢死他算了。
趁着杨宪达收拾茶几的空挡,蒋捷借机去收拾双肩包,悄悄打开了里面一支录音笔的开关。
他给杨宪达倒了一杯茶壶里的冷水,把杨宪达感动的都快老泪纵横了,忙问他:“你任阿姨昨天没为难你吧?”
蒋捷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
杨宪达一颗忐忑的心,看见蒋捷的示好,稍微放了一点下来。
任敏从昨天就从家里搬出去了。短期内她不可能会原谅他了,但任敏会一直在北京,而儿子,随时可能会回香港,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多争取儿子的好感。
任敏和蒋捷,孰轻孰重,杨宪达掂量了一下,在心里分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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