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里行间都是一个意思:她第一次出来上班,一个人从县城跨到市里,竟然一个电话也不打,她爸妈觉得她这个班,还不如不上。
舒泉道:“可是车间十二个小时的工作,也不让带手机啊。”
李佳和没说话。
——
宿舍内其他两个室友也都回来了,19°的冷气打开门便立刻汹涌而来,舒泉长长的感叹一声。
而李佳和又继续给她爸妈打电话。
站在床边,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其他人说话,抱怨厂里上班到底有多累多难熬。
当初在这个宿舍时,舒泉怕李佳和不适应,下床的位置特地选给了她,自己则睡上床。
站着累,过了没多久,她便一屁股坐到李佳和床上,问她明天要不要继续上班。
李佳和没说话,犹豫。舒泉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懂了答案。可她不敢相信李佳和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在这个离家六七十公里的,一个人不认识的地方。
可她再怎么不相信,到最后结局都是那样的结局,以最坏的方向不可逆的快转。
李佳和妈妈打了个电话,她出门接电话。舒泉坐在床边,那时她还想着,李佳和怎么会把她一个人落在这里,是个有责任心的人都不能这样干。
当中介进房间的时候,舒泉晴天霹雳:“舒泉啊,你朋友李佳和不干了?”
舒泉立刻站起身,心又疼又紧:“没有啊,她没和我说啊。”
中介皱眉:“怎么会呢,她已经找我们退钱了。”
退宿舍的租金,如果上班过15天自动退还。
舒泉搞不懂情况,跟着中介走到门口,那时的李佳和正拿着手机扫中介的二维码,收剩余的租金。
“你什么意思啊?”舒泉面无表情道。
李佳和看她,也没什么表情:“什么?”
舒泉:“你不干怎么不和我说的?”
她是真的很生气,那些崩溃的情绪还没涌上来,她现在只想质问这一切。
李佳和低下头,似是不敢看她。舒泉看到她收下了那个租金红包,接而才慢吞吞开口:“我和你说过的啊。”
答案没有得到预期的料想,舒泉觉得这些口舌战更没有必要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她生气,她难过,可她不软弱。
她一句话没说,甚至最后没有看李佳和一眼,只是一个人转身回到宿舍房间,收拾好衣服去洗澡。
期间中介来了一次,问舒泉要不要继续干,她想也没想,回答:“我干呢。”
洗完澡,头发都没有吹风机吹,她玩了会手机,等头发半干就上了床准备睡觉。
她想起那些种种,实在觉得憋屈,她安慰自己说,一个人也没什么,不丢人,而且没有人认识自己,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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