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泉不在意这句话,没有理他。
在每次听到二线的机器动时她便会厚着脸皮喊一声张書的名字。
她笑着说谢谢,陈博洛便会在旁边冷哼。
她还生着气,听到他的声音也不予理睬。
机器动了,她便喊一声。大概隔一分钟喊一次,没有间隙,张書并没有嫌烦。
可在最后一次,她再一次喊了声他的名字时。陈博洛在她的右侧,不远的距离,他忽然揶揄地说了一句话,颇有些嘲讽:“张書是你爹啊你总是喊他。”
他或许说时不经意,可舒泉听时便来了心。她闭了闭眼,回过头看着陈博洛,他正低着头,并没有对上双眸。
舒泉冷笑,也转回身。她气极了,语气冷漠而带着厌恶地道:“他妈的有病吧。”
她骂了一句话后便转过身离开,留陈博洛一人看着她的背影。舒泉此刻的心已凉透,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睛瞎了。
这是什么人啊。
回到自己的工位后,舒泉喘着气,她气红了脸,咬唇思索着那句带着侮辱意味的话,半晌,吐出一口气后她再次冷笑一声。
和张書说了这件事后,张書对此话没有做出反应,他也是笑了一声。舒泉又说:“我又没让他弄。”
说了一会,张書又和她说了最近的一些事情,舒泉听着,陈博洛的身影而来。
从她的余光中撇到,舒泉便立即低下头。盯着地面时,她眼前一闪而过的是她昨天抛下她独自离开的模样。他的鞋从眼前晃过后,舒泉又抬起头继续说话。
她不愿再和他说话了。
然而说着说着,舒泉看到张書的视线对准了他的身后,仿若在不远处。
舒泉愣神,强烈的预感告诉她,陈博洛在她的身后。她刚想转身,脖颈传来了一阵凉意。
她打了个哆嗦,随后又感觉到那只手轻轻地捏了捏她。
舒泉彻底缩了脖子,她猛然回头看去,对上陈博洛那双柳叶眼。他的眉眼此刻带笑,站在光下,露出一小截发。
她推了一下陈博洛,说:“烦死啦。”
很奇怪,气愤忽然转瞬即逝。
她觉得自己很不争气。
——
一线忽然调来一个男生,长得不高,也不太帅,带着一个方框眼镜,呆呆的模样,鼻子里的鼻毛甚至都没有修理。
舒泉那时刚压完板和张書聊天,组长便带着那个男生来了,看到组长时吓得舒泉赶忙跑开,但组长没有多说什么。
组长说:“骆进登以后就在里面这操机了啊。”
舒泉闻言,点头说了句好。
她转眸看向骆进登时,对方也在打量她。那一刻,她觉得,这个人肯定比李佳和师傅还猥琐。
组长离开后,张書指着骆进登说:“你他妈就是骆进登啊。”
听那愤愤的语气,舒泉一下子笑了出来。她跟着张書说了一句,“你他妈就是骆进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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