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指了指吊瓶,才刚到三分之一。
万山红小心地问:“能再憋一会儿吗?”奶奶为难地嘟囔着:“我刚才已经憋了一大会儿了。”万山红没经验:“那应该怎么办啊?”奶奶有些为难地提醒万山红:“盆儿在床下。”“盆?什么盆儿?”
万山红忽然明白了奶奶说的是尿盆,顿时有些崩溃:“尿盆啊?我笨手笨脚的哪会这个呀!这我干不了!”
两人都僵住了。万山红忽然想到一个辙:“我找护士去!让她先把点滴摘下来!”
万山红起身正要往外走,常有丽一手拿着一束鲜花一手提着一兜水果迎面进了病房。万山红一愣停住了。
奶奶催促道:“快点去吧,我快憋不住了。”常有丽快步上前:“怎么了?”奶奶说:“我要小便。”常有丽看了看正在打的点滴:“有盆儿没有?”旁边床铺的儿媳妇接了一句:“床底下。”
常有丽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床底下掏出尿盆,起身观察了一下,哗地将隔帘拉开,转头吩咐万山红:“山红,去打盆清水来。”万山红还愣着,奶奶却催了:“去呀。”
万山红回过神来,逃也似的抄起地上一个脸盆出了病房。来到水房,万山红一边接水一边掏出手机给李貌打电话,想向李貌求救,李貌却没接。
万山红无奈,打好水端着脸盆走回病房。
万山红收起手机,往自己脸上拍了点水,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端起脸盆往回走。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几个人在说话。
临床的儿媳妇正问奶奶:“阿姨,这是您儿媳妇还是您闺女啊?”奶奶说道:“我哪有这福气啊。不是儿媳妇,也不是闺女。我们是街坊。”常有丽道:“不是您没福气,是我没福气。”奶奶和常有丽默契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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