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玹一动不动,脑中嗡嗡作响,她也是沈韫外头的女人么?
可是……可是明明是她先认识的沈韫哥哥呀。
她想反驳,但开不了口,怕一出声就是呜咽。
陈御慢慢坐直身子,伸出长臂,温柔抚摸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地拉下她捂着双眼的手,大掌与之交握,似乎在给予她力量,望着她泪眼朦胧的水眸∶
“我盼你,自尊自爱。”
小姑娘泪珠子涌得更加汹涌,她感觉他是在骂她。
……
屋内檀香依旧,七枝魂不守舍地走来走去,姑娘今日都不让她跟,自个儿就出去,这么久了,怎的还不回来?
正担忧着,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不似往日轻盈。
七枝匆匆上前,“姑娘,你可总算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
人虽然是回来了,魂还在外头。一进屋,谁也不搭理,径直趴到美人榻上去,用薄被盖住自个儿,在沉闷中蜷缩成一团,啃着手指,眼神茫然。
她想起来了,与沈韫一道的,不正是前些日子买糖人不小心撞到的那位姑娘么?因着对方实在温柔亲切,所以她记得住。
怪不得,会在那里碰见,陈御和她是姐弟,有好玩意儿自然头一个告诉自家阿姐。
宋清玹发出一阵笑声,笑出了眼泪。
姓沈的,原就是同一人啊。她当时听到的声音不是幻听,是真的有人在唤,“沈韫”。
所以,沈韫哥哥那天晚上才会对她买的糖人不感兴趣,在外头已经尝过了,自然没必要再吃。
秋季刚来,正是凉爽的时节,房间里头却闷得很。
沈韫怕她换季着凉,为了照顾宋清玹的身子,已经吩咐下人生了地火龙取暖,加上好几日门窗都关了个严实,这密不透风的,怕是要热坏。
今早七枝看着姑娘出去,特意开了门窗,屋子里总算通透起来。
可是,耳边听着姑娘呜咽的哭泣声,她又觉得房子里头燥热不已,不禁解开一粒领扣散热,心尖似有烈火在烧。
姑娘还在哭。
她小心翼翼将姑娘从薄被里头捞出来,就是个水人儿,身上衣服被汗浸湿,白皙的脖颈处沾着水露,像洗净的脆生生的莲藕。
一张小脸梨花带雨,哭得好生可怜。
七枝何曾见过自家姑娘难过成这样,心里头骂了沈韫千句万句,嘴上也不饶人,
“瞧着丞相大人是个好的,没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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