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睡眠比往日好上太多,一想起心爱的姑娘就在同一间院子老实呆着,隔了小段距离,也觉自个儿房里好似都染上了她的香甜气。
不是自发醒来总是难受的,从榻上起身时,脾气有些重,穿衣穿鞋出门的动作兵兵乓乓大响。
一张俊脸,面色甚黑。
等见到一脸无辜死活非要站在庭院里吹凉风的宋清玹时,又想起她为何这般作时,面色更差。
一旁被迫醒来的下人们零零散散围着宋清玹站成一圈,皆不敢吭声。
人才刚到自个儿手里,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没过去,少年只想同她亲近,没成想她一直不依不饶。
他按压眉心,重重叹息,苦大仇深看着她,嗓音带着晨起时般的喑哑:“你到底要如何?嗯?别同我折腾了。”
引泉见二人氛围如此,不忍自家主子威严的形象毁在此刻,挥着手遣散了一众奴仆,他也悄悄退下。
“你让我去见他。”免得又激起他的愤愤然,宋清玹隐下了沈韫哥哥这个称呼。
唉,少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双眼迷蒙靠在她的身上。
挨得近了,女子身上甜甜软软的气息环绕着他,方才被夜风吹得有一丝清醒的脑子又迷糊起来,犯困了。
“我要是不同意,你又要如何?明夜也还要这般么?”
他在她脸上蹭了蹭,微凉的肌肤触感熨帖他的火热体温,不由舒爽地轻叹出声。
“没错!而且从明日起我便不再用膳!若是你想看我瘦得没人形,你便继续固执就是。”
少年起伏的胸腔里吸进一口良夜的寒凉,身体里滚烫的血液好似都渗进了冷意。
他正要说她,宋清玹极快又接着道:“我只见一面,不见着他在牢里怎么样,我这心就永远安不下来。”
她惯是极会的,用手轻轻揉揉少年柔软的耳垂肉,见他舒服眯起眼睛,又侧头用唇碰了一下他的脸颊,极尽安抚。
温言细语说了好些哄人的话。
在要命的温柔中,血液一点点温驯下去,又忍不住地困意上头,稀里糊涂就应了下来:“只一回仅一面,别的不能再多。”
宋清玹勾起嘴唇,欢喜说着知晓了,心里却在想,一生二,二生三,自然有一就有二,开了这个头,再多去几回也不成问题。
罢了罢了,沈韫哥哥还是早些出来吧。
该死的皇帝。
第二日,宋清玹早早便收拾好,生怕少年反悔,连早膳也不曾用,匆匆打了声招呼,便飞奔着出了府。
宝碌早已在将军府邸外等候许久,不敢离得太近,隔着街上几间铺子的距离,远远便朝她扬手。
一向一言九鼎的少年将军这会儿早已经后悔了,早膳用到一半,越想越不舒心,谁知那混账会在牢里头生出什么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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