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不奴才喂您。”
冬阳看着娘娘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我自己来吧。”
顾芗本就没习惯这猛然间的宝嫔身份,不自在地摇头拒绝,自己执汤匙抿了一口便忍不住反胃,干呕了起来。
顾芗打小便有这个毛病。
她喝不了中药,虽说良药苦口是不假,只是每次被妈妈逼着喝下几口便会立马翻身吐个精光,到最后苦捱了可药效半分都没有。
这也就导致顾芗从小到大都只吃西药。
可眼下这满碗的苦汤让她欲哭无泪,干呕不止,一旁的冬阳也慌了手脚急忙想往外跑着去寻太医。
“怎么了?”
还不等冬阳跑出门寻人,一道身影听见动静便已经闪身进了屋,冬阳抬头看见还穿着朝服行色匆匆的皇上一怔,直直跪下行礼。
皇帝却是压根没注意到她似的,一心只上前扶起顾芗,语气焦急。
“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寻太医!”
冬阳这才猛地惊醒站起身想往外跑。
“咳咳——哎回来!”
顾芗一边咳着,一边唤冬阳回来。
“我就是喝不下去药,被呛到了。”
顾芗看着眼前连朝珠都不曾取下的弘历,知道他定是一下朝便赶来,心中一软,红着脸望向弘历。
如今两人身份突然间的转变,叫她真真儿多了几分羞涩。
“朕来。”
弘历伸手取过冬阳手里的药盏。
顾芗实在是被方才的味道吓怕了,瘪着嘴瞪着眼望向弘历,满脸写满了三个字。
“不想喝。”
弘历看她这副委屈模样忍不住嘴角的笑,自她入宫从未见过这般在他面前撒娇的模样。
“喝了药才能好。”
他像是哄小孩似的哄着她,头一回有这种体验还有些奇妙。
顾芗使劲左右摇头全身都在拒绝。
“苦死了……”
小声嗫嚅着。
“嗤——”
这副小表情像是取悦了皇帝似的,他笑着抬起左手,在顾芗毫无防备之时捏住了她的鼻子,右手抬起药盏搭在嘴边。
顾芗顺从地张口不敢像之前一样小口抿药,大口大口地吞咽。
虽是全喝尽了,唇齿间残留的苦味也叫她猛地一颤。
弘历含笑将桌案上李玉替他奉来的茶向她递去,顾芗也顾不得其他,双手捧着青花瓷茶盏几口喝尽,想冲去口中的苦味。
顾芗喝尽一时才觉得浓郁的茶香令她神清气爽,她抬头撞上弘历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时,顾芗呆了呆,这才反应自己刚才的行径,这般不雅让她自己心生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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