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婚礼,我去当的伴郎。”周以寒把它定义为偶遇,“岛上风景不错。”
去年寒假,夏初柔和父母去长白山玩,给步之遥带回一瓶雪,拿冰袋和泡沫箱装着。步之遥趴在书桌前观察,待雪化成水,她拧开瓶盖饮下,纯粹的清冽流进她心底。
眼前的他神情平静,温度低得如同那瓶雪水,却贴合她最中意的特质。
“我想问你的,是另外的问题。”步之遥开门见山,“你们刚重组的那年,被内鬼坑得很惨吧?后悔吗?”
人类的劣根性根深蒂固,乐于看软弱者反抗,也乐于看高位者脆弱,步之遥回想她的忠告,她精准预言所发生的一切。
农夫与蛇的故事,创业初期,周以寒心软收留来投奔的同学,同学出卖项目机密跑路,重压下,他们推翻现有内容,从零开始构建新游戏。
周以寒轻微转动左手食指的戒指,上面凝结步之遥的影子,他无边黑夜中仅存的光。周身血液有序流淌,各项体征平稳运转,他说:“金鱼永远是正确的,如果渔夫肯听金鱼的劝告,他就不会跌得那么惨,差点迷失在惊涛骇浪中。”
深潭下蕴藏的暗流,顷刻间现出波澜,步之遥避开深渊:“你理解反了,故事是要批判渔夫妻子的贪得无厌,你呢,在批判渔夫不听劝。”
“我拥有故事的最终解释权。”周以寒也学会了黑心资本家那套。
她瞎编的故事,他和她竟联通思维,共享波段,步之遥拿餐巾纸按一按唇边,红唇轻抿:“可金鱼不会为渔夫停留。”
她的前方,项鸣泽在向她走来,步之遥越过周以寒望着项鸣泽,对周以寒说:“她游到雪山上去了。”
“姐姐。”项鸣泽搂步之遥起身,手上的表抵在她腰侧。
“姐姐,”远比他的苦难要轻,他流露未曾有过的少年烦恼,“我怎么才能看住你啊。”
“是我看住你才对。”步之遥改换姿态,挽上项鸣泽的手臂,眼里对他多了份依赖。
手握高脚杯,周以寒放它到一边,站起唤步之遥:“步之遥,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寻回刚遗失的冷静,周以寒隐忍情绪,在步之遥走前再问一句:“现在我还好笑吗?”
深夜她的那句,原来他听见了,那他想做什么,听她道歉吗?步之遥头也不回,和项鸣泽走远,回给周以寒两个字:“好笑。”
第28章
游戏热度持续走高,步之遥这边接到周以寒方的预约,商谈更深度的合作。
高管办公区,在公司大厦最上方三层,做成天井的设计。今天这三层电梯检修,大家都走楼梯,步之遥站在天井旁向下看,阳光照进楼体内,绿植流动青翠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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