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动力够强,申请航线获批后,她带行李登机,与她同行的还有那把没送还的藏刀。
刚下过雨,植物的气息清爽而湿润,步之遥踩着松软的泥土前行,藏刀装在她登山裤的口袋里。
半路被蚊子叮了,她涂上止痒的药膏,气味混合沁凉的空气,难得安逸的和谐。
由于妹妹未婚生子,项鸣泽的舅舅不允许她葬入祖坟那所谓的“风水宝地”,选了处偏僻的,在她火化后草草下葬,以示妹妹是本家的家丑。
接手父母的基金会后,步之遥托李峥去细查,知晓他们母子的遭遇。彼时她财力有限,顾忌插手太多会让多吉,也即项鸣泽的处境更艰难,便先修了他母亲的坟。
到他那些亲族长辈去世,她才请了风水先生择吉日,给他的母亲迁坟。
藏刀上镶嵌的宝石,随步之遥的走动会硌到她腿,她路过一片坟地,墓碑都已歪斜,大部分在水流的作用下被冲得半垮,显是无人修缮维护。
要尽快离他们的墓远点,免得沾了晦气,步之遥快步向前走,来到项鸣泽母亲的墓地。来时她采了束花,她将它献到女人的坟前,打算待会找个远点的地方埋刀,埋在附近会惊扰逝者安息。
她再低头看,花束下的泥土中,夹杂着零落的花瓣。
这时,后面的影子将步之遥整个人遮挡,看来真不巧。她回头,项鸣泽愣怔着后退,他的唇在颤抖,不敢确信是她在:“……姐姐。”
不能在一个母亲的墓前,对她的孩子冷言冷语,步之遥终是没说什么。她望着他,他冷漠阴郁的面容下,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疲惫,她叹,又说:“我们回屋再聊吧。”
“好。”项鸣泽放下他的花。
他捡起藏刀,用手擦掉沾的泥土,跟在步之遥身后。
传言,不,公开的事实,在项德辉昏迷抢救以及复健的三个月,项鸣泽独揽大权,与其他势力联手做空项德辉,当中步之遥也进场搅浑水,收割大笔资产。
她和项鸣泽有交流,但仅限工作场合,利益相关时,她会自动忽略私人恩怨。
关上门,步之遥在背后听到项鸣泽低哑的嗓音。
“姐姐。”他对她说,“对不起。”
“你想说你骗了我,你的头部没受伤,是装的,来骗我的,是吗?”步之遥转过身,迎上项鸣泽写满愕然的眼,冷然道,“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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