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安晴开口了:“我倒是听说,今晚您本来要办个晚宴,请了很多人,我爷爷也请了,怎么突然就取消了呢?”
“没什么,”邵承随口答道,“出了些意外,不办了。”
“说起来,我记得好多年前是不是还有一次,”黄安晴露出回忆的模样,“那时候我刚拿新人奖不久,一直很仰慕您呢,就突然传出来您要订婚了的消息,害得我难过了好一阵子。”
邵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黄时才立马赔笑着解释:“邵承总您别介意,您是不知道,我这个妹妹就是嘴快了些,没有要冒犯程太太的意思。”
“哥,你在说什么?”黄安晴的笑容扩大了,看起来娇艳动人,但略显虚伪,“邵承总后来可没有订婚,他到现在还是单身呢。”
黄时才惊诧地“啊”了一声,没忍住问:“为什么啊?”
“尹小姐逃婚了。”黄安晴笑问,“邵承总,我能这么说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当年尹佳音逃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媒体做大字标题将此事添油加醋宣传,甚至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邵氏集团的声誉。因此邵承并不觉得黄安晴这么说有所冒犯,但的确觉得她很吵闹、不识抬举,便站起来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走出酒吧,外面还下着小雨。酒吧外延伸出一条泥泞的小路,路灯灭了,隔开室内的喧闹声,周身便静了下来。
邵承喝得有点多,扶门框站着,用手机联系周思源派辆公司的车过来。
酒吧离集团大楼不远,不到五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就在酒吧门口停下。司机摇下车窗,叫了声:“邵承总。”
邵承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上车后听见司机问是不是回家宅。他当即皱眉否认了,报了他在市区另一套公寓的地址,说:“今晚去那里吧。”
行车途中,酒精逐渐起作用,坐在被暖气烘热的车厢内,眩晕感愈发严重。
邵承只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却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想起尹佳音那张脸。
前几天尹佳音睡着时,邵承曾借着床头灯好好端详过她。
原本他对尹佳音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十八岁时。尹佳音刚成年,模样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头发留到肩膀,脸上还带着很多稚气。
十年前,或许二十二岁的邵承和十八岁的尹佳音订婚听上去为时过早,但邵承心里清楚那是唯一能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让尹佳音受到保护、完成尹文哲的临终嘱托,也能满足他的贪婪。
现在尹佳音的模样有所改变,但也没有变很多。她似乎瘦了一些,仿佛一碰就能折断,素颜的时候脸色更苍白,面对邵承做出惊慌不安的神情,态度甚至有些卑微,不像以前那么有恃无恐。
她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动作,都让邵承感到怀念。他无数次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孤零零到野外看日出,想的都是尹佳音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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