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放下帘子,对站在马车边的小厮,小声吩咐:“二柱,以后定要照顾好王爷。”
二柱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走吧。”笑着给马车让开道,二柱最后看了祝虎一眼,赶着马车走了。
虎子穿着王府小厮的服饰,一直站在王府门口,望着马车穿过人群,拐过弯消失不见。
忍不住往拐角跑了两步,却是硬生生停住,只一刹那,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宋翰墨进了马车,他掀起车窗帘,望着街上一片祥和。当年父皇古稀昏庸无能,朝堂内权力斗争激烈,上京百姓一片怨声载道。
三年前,新皇登基后,政策显著,百姓也是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他心里陡然冒出一句:“天下难得安宁。”不知道是谁说与他听的,宋翰墨记不清了。
到了别心楼,被小二引进厢房,刚进门宋翰墨便是对上了严修洁黑白分明的眼睛。
多日不见,严修洁倒是没什么变化,可能是写给严雨的信起了作用,他最近倒是平安无事。
严修洁起身行了一礼:“景王。”
她今日穿着一身翠绿锦袍,上面有着深色暗底水纹,黑发用木簪固定在头顶,眼底带着一丝笑。
“嗯。”宋翰墨点了点头,目光未在他身上做停留。
面无表情望着厢房内,吃饭的只一张简单的八仙桌。管文阳带着他的小娘子坐在一边,许宴占了一边,严修洁占了一边。
宋翰墨刚要坐到还剩的那一边,许宴却是开口了:“诶!景王,劳烦您让让,你挡着我看美人了。”
宋翰墨转身看看在房间另一边跳舞的舞女和琴师,缓缓道:“……别心楼的饭比美人好。”
许宴别了别嘴,讨好道:“不是,景王,我难得一次来,您就让让,让我一起享受下美食和美人吧!”说完他指了指严修洁旁边的位置,“您就坐严大人身边!我觉得挺好的!”
宋翰墨看了看严修洁,在桌上放下虎子刚买的栗子,想着再推辞好像显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便撩了衣摆坐到了严修洁旁边。
对面坐着的是管文阳,不过管文阳今日倒是没有一双眼睛全放在景王身上,而是一直和他娇小俏丽的小娘子窃窃私语。他们二人偶尔对视一笑,显得尤为和睦。
宋翰墨注意到小夫妻两一直交叠着放在桌上的手,只是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从前听管文阳提过宰相为他选亲一事,那时他明显是有些不痛快的。现在看来,管文阳根本就是被宰相大人拿捏得死死的。
严修洁望着对面小夫妻,眼里却是带上了一丝羡慕,若自己就是平常女儿家,现在应该也早已觅得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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