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严果张嘴,却是连声音都没发出来,泪水汹涌,面前的人都看不清了。
严老夫人目光坚定,握着严果的手用了力:“机会难得!你定不要心软!知道了么?!”
严果抹泪,严母掐了她的手,哽咽着又问了一遍,“知道了么?!”
“嗯,”严果抬手不停擦着眼,泪水却是越来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她不住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即将到来的离别,有时是有距离的,比如她与景王;有时是没有距离的,比如她与母亲。
相同的是,它们都叫人痛苦不堪。
第37章 远山故人
宋翰墨与严果分别后,扔了已经在馨香坊发黑的银针,欢快跑着去牵马。
回王府的路上,刚抽芽的树枝,不知哪里来的婉转鸟鸣。他眼睛微闭,感受心底的那片暖。
阳光和煦,春风徐徐。宋翰墨从未觉得上京如此明亮迷人,能让人无酒自醉。
当晚,项颖回府后,宋翰墨要她去威南山路上的那家“悦来客栈”,把里面的老婆婆在清明节之前给带过来。
项颖扯了扯嘴角:“王爷,你不是在开玩笑?”
宋翰墨挑眉:“你可以找许宴一起去。”
项颖眼珠转了转,觉得可行,又问:“你找那老婆婆做什么?”
“她说她曾经在上京接生过一对龙凤胎,本王觉得她就是……”宋翰墨面带得意,转头看着项颖探究的眼神,倒是说不出来了。
项颖她并不记得她带自己去见郊外的严果,昨晚的悲痛欲绝、跌宕起伏、险象丛生,记得的只他一人。
项颖蹙眉:“她就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她就是,接生严家兄妹的人。”
项颖瞧着面前人,从一开始的喜不自胜,到略有忧思,她蹙眉:“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本王昨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本王曾经见过小时候的严大人,那时她是女子装扮。”
见宋翰墨眼里似是发着光,项颖意识到了什么,她试探着:“你喜欢她?”
直直看着项颖,宋翰墨目光诚挚:“是。”
项颖见他如此,倒是沉默了一会儿,她垂眸:“前几日许晏说,严老夫人时日无多,也就这个月的事了。”
宇平国官员若是家中父母有丧事,当辞官回乡丁忧,守孝三年。宋翰墨瞳孔微缩,他抿了抿唇,缓缓靠上椅背,半个身子浸入阴影中。
眼里一下没了神气,他直直盯着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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