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会儿出城的时候万万不能说错话,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必须要赶在能出城前离开,否则一旦被查出来,你我都要重犯入狱……”
她快速的交待着,可瑞珠听着听着,竟是越听越怕,吓的嘴唇哆嗦起来,这也难怪她,上至八十,下至三岁,没有一个女人不是提狱色变,当初老爷获罪檀府被抄时,檀府的女眷只被人看管起来,都未曾入过狱,若真如小姐所说,她们逃不了进了大狱,那可是比死还可怕的事,光想想就瘫了手脚。
“瑞珠。”檀婉清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用力握住她的手,心知自己因为一时心急,说的多了些,只得极镇定极坚定道:“你不要怕,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不能自乱手脚,到了城门,要打起精神,只要出了城,我们就安全了。”
瑞珠眼圈发红,眼晴里全是惊恐,听完却是拼命点头,把眼泪往回憋:“小姐你不用担心,我懂的,我不会露马脚的。”擦了擦脸,复又道:“若是这次和小姐出了城,瑞珠想,不如就去寻一家寺庙,求剃了发当和尚,拿一张真正的僧籍,也好过这样天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檀婉清听到瑞珠说的话,沉重的心情竟是好了些,笑了笑点点头,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至于那谢大人为何故意说出那番看似无意,却似有意的话来,檀婉清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暴露了,可事后细想,又觉得是否只是巧合,不过就是坐在那里喝着汤,顺口道出罢了,是自己太多心。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此城,越快越好。
待赶到来时的南城门,在见到城门口长长的队伍,檀婉清愕然的脸色一变,先前的种种打算,付之一炬,南城门竟然堵着许多官兵,连出城都需要出示户籍,推荐信也都不好用了。
瑞珠随婉清远远停下脚步,越看越是心里越发凉,越是惊慌:“怎么现在出城也要户籍了,这,这可怎么办才好?”瑞珠道。
檀婉清咬了咬牙,拉着瑞珠便调头穿过最近的路向东城门走去,到了东城门,一样是这般情景,就是那些高头大马的大员富贾,也都需停下马车出示腰牌,她们想要混在其中出城,更难以做到。
最后才去了运粮道的谷城门,连连此城门也没放过,严军把守不说,她们赶到时,正有数个官兵将一个手拿武器反抗的粮贩子按倒在地,暴打之后,被官兵一路拖进城里的兵狱司,一行凶神恶煞路过她们身边时,只见那粮贩身上几处鲜血,所经之路全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吓得瑞珠哆嗦的直抓着檀婉清往后退,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檀婉清看到此景,心头越发的沉重,北门是兵马重地,连去也不必去了,心下也明白,她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城门一路已是行不通了,而包袱里的两张僧碟,是万万不可拿出来示人的。
两人无处可去,没了出城的希望,只得重新返回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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