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那一通倒是将她吓了一跳,可后来,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被小姐几句话缠成了绕指揉,瑞珠只站了会儿再未见什么动静,便回房了,放下心时,还不仅抿嘴偷笑,大人是越来越拿自家小姐没没辙了,长此以往,这辈子都别想跑出小姐的手掌心了。
也不知以前听谁言道莽汉粗鲁,如今看来,这粗鲁不过是借口,全因不上心罢了,若遇到可心的人,就像她家大人一样,对小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细如发,关怀备至,当真是时时刻刻的挂心,再没有更好的了。
瑞珠快手快脚的将螺酥摆进碟子里,并在旁边浇上了红色的酸糖汁,又在鹅油汤的灶下填了把火,顺手将小姐最近特别爱吃的腌酸笋与酸茄香茄切了一小碟,翠绿的翠绿,紫红的紫红,雪白的雪白,摆上了盘子,便是一碟咸菜,都让人有食欲,不仅味美,也可解苔厚油腻。
谢承祖早早起身,天边还未露阳,外面全是凛冽冰寒的冰雪雾气,连树梢都挂了霜,每日养成的习惯,并不在春年有丝毫改动,当即便在院中耍了一遍枪术,大概是怕枪身划过空气的声响太大,惊醒屋中正酣睡的人,他动作却是慢了几分,尽管只活动身体,不发出大的声音响,半日至少半个时辰的操,练,今日只两刻钟便收了手。
随即冲了澡换了崭新的玄色银边束袍,发稍还湿漉漉的走进了厨房,他每每必是要练枪之后用饭,瑞珠十分有眼色的将刚浇好的肉酱油浇黄米饭端了过去,并小声询问是否叫起小姐同用。
谢承祖看了看天色,天边刚露初晓,他清楚的很,屋里那个娇气的人平日每要睡到日上三杆,便是书院有课,也是辰时的课,不耽误她睡足觉。
便摆手,头也不抬的道了句:“让她再睡一会儿吧,起得早了又要没精神了。”何况昨夜睡的晚了些。
瑞珠见谢大人话里皆是体贴宠溺之意,没有丝毫责备,赶紧笑着“诶”了一声,然后去东厢照片快要醒了的福萌。
今日初一,虽有些应酬,却也不必早起公事,谢承祖用过早饭,便顺手将宅子内外院昨夜风吹的积雪与炮竹碎屑清理了下,又将粗木劈成小块垒于灶台间,水缸里也蓄满了水。
他虽是一城守备,可早年病母幼弟,家里家外都要他一手操持,这些家备事做起来十分熟练利索。
待到换了衣衫回到内室,已是煦阳高挂,日上三杆了。
阳光通过那层浅色的窗纸照进来,却又被一层绸质的幔帐隔阻在外,使着幔子内拥着柔软白绸被子的人仍然睡的香沉,只是外面起了阳,温度升高,加上厨房间早早的烧材备水,烧得暖炕开始热了起来,连着帐子里的温度也高了,幔内的人也有些热的将被子一卷,一只羊脂莹白滑若牛乳的奶子露了出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