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早上和他都交代过，鞋柜里一直备着一次性拖鞋，家里来人就用那个。居友然打开包装将拖鞋摆在地上，轻声道了句“请进。” 说完继续低着头转身站起来，尽量让自己步子不要凌乱的走回餐桌上重新坐好。
叶研余光瞥见他明显苍白的脸色的愣了下，抬起头看向他，还未开口，旁边顾白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南山哥。”
居友然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眸光又低垂几分：原来他叫南山，叶南山。
身边的椅子被拉开，凳子腿擦在地板上时发出的声音让他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听到的都要响。居友然浑身僵硬，甚至那人坐下时他都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凉意，仿佛在无形的向他侵浊。
叶南山浑身带着疲惫，眼底微微泛着青，他疲惫的撸了下头发，“我还没有吃早餐。”说话时只看着叶研，仿佛身边根本没有其他人存在一般。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这是居友然从没有听到过的语气。虽然有些久远，但他依稀记得清楚，他，每一个地方都充满着攻击性和掌控y。
叶研一眼就看出叶南山的怪异，他什么时候对待一个“前任”这么小心过。
“自己去拿，厨房里还有一份。”
在Y国短暂的相处过，叶南山谨记着叶研的雷区，礼貌绅士的起身先和顾白荷点头问好，“打扰了。感谢早餐。”
说完这才自己去厨房取餐盘，看到锅里的小米粥，也不见外的自己盛了一碗。
食不言。这顿早餐，之后再没人开口过。
“我来收吧。”居友然起身的速度很快，又快速的后移了半步，与旁边椅子上的那人拉开了距离。他将桌子上的空碗盘整理到一起，全程低着头，视线专注，尤其是不往某个方向飘。
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那人忽然站起身，伸手将餐桌上剩下的几个空盘子端起来，毫不在意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是否会沾上油渍。
高大的身躯在后面跟着他，仿佛将他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让他整个人都没了安全感，背后仿佛是一只猛兽正目光幽森的盯着他。
洗碗池边。
两个人并肩而站。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掌出现在视线里，他手里的餐盘被他一同放在洗碗池中。就在居友然以为他会直接转身去洗手的时候，耳边忽然凑近一阵热度。
叶南山：“嘴角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深沉带着某种意义的蛊惑，嘴唇像极了无意一般，从他耳边极快的擦了下，引得居友然瞬间耳廓通红。但他面色确是比之前更白了几分，只能咬紧下唇让自己不要在他面前露怯。
“洗手间在餐厅右边。”
叶南山有些意外他的反应，眉峰微挑，盯着他看了会儿，饶有趣味的勾了勾唇角。
——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视线落在他白皙的手指上的细纹时，眸光一沉，手上动作比反应都要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
“有洗碗机。”
居友然被他接触时整个人下意识一抖，很快稳住自己的情绪。他抿着唇，手腕用力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我习惯了这样刷。”
叶南山随意冲了冲手上的泡沫，视线不离的盯着面前完全不看自己的人。
——啧。几年不见，还是这么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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