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适实说:“天色尚晚,不再打扰常大人歇息。”拉起巧姐儿行过辞礼,辄身就要走。
常燕熹冷笑道:“别急着走,总要把帐算算清楚。”
“帐?甚麽帐?”冯春心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常燕熹朝曹励道:“你带冯巧到外面等。”
曹励受命,领巧姐儿出去,颇好心地把门带上。
“阖什么门”冯春嘴里嘀咕,却见常燕熹站起脱去外衣,露出一身腱子肉。
他皮糙肉厚,黝黑而结实,旧伤痕迹虽多,却不如腰间裹缠的一圈纱布来得触目惊心,那里正渗出血渍来。
再从包袱里取出药粉和干净的棉纱,看向冯春,命道:“过来伺候我换药。”
“ ”
脸真大,他当他是谁呀!又当她是谁!冯春佯装听不见。
“我对你阿妹有救命之恩。”常燕熹添了一句。
“说过来生再报了。”冯春厚起脸皮耍无赖:“更况男女授受不亲,我去替您叫曹大人来。”转身就要朝门前走。
“五两银子。”常燕熹突然开口。
冯春脚步一顿,这人前辈子就是这样庸俗,现还想拿银子收买她以为她什么人
一狠咬唇瓣:“十两!”她今日为找巧姐儿耗费不少银子,尚余多少都不敢想。
常燕熹默了默:“还不滚过来!”
冯春有些后悔自己没节操,要受他这份羞辱,却也无奈,隐忍着辄回,见他立在热水盆侧,泰泰然像座山。
她硬起头皮挨捱过来,纱布的系结在肚脐处,打得死结很紧,只好弯腰低首,凑近一边细看,一边手指拆解。
常燕熹看着她这般俯首在腹间,身段展着曼妙曲线,指尖微凉偶尔触及皮肤,他便觉得热。
前世里的旖旎画面在此荒唐交叠,他恨不能抓住她的发髻摁下,却将手掌攥握成拳背至身后,这毒妇他要徐徐图之,再狠狠折磨。
总算是解脱开,冯春喘口气站直,脸庞浮起红晕,到底曾为人妇懂人事,岂看不出他的变化,这坏胚子果然居心叵测。
她有些粗鲁地褪下纱布,腰处有条深长的刀痕,有化脓的迹象了。
拧干帕子替他把伤口周边涸干的血块清理毕,喷些酒在伤处,再洒上药粉,拿过干燥的棉纱复又一圈圈替他缠上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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