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念头是幸好当年没有嫁给俞景山,也就只有俞景山那个只会酿酒的憨子才能把一间好好的店铺打理成这样。
第三个念头是傻人有傻福,能得卫衡那么个女婿,不然连店都开不了。
青荟认得孔迎蓉,赶忙去请郭芳蕊,郭芳蕊放下手头的事,穿着干活的衣裳把孔迎蓉迎到后院招待。
行走间,孔迎蓉见郭芳蕊一身素净的打扮,未着环佩,心中鄙夷,就算来到城里还是一副穷酸相,上不了台面。
落座后,郭芳蕊亲自给孔迎蓉沏了一杯茶。
孔迎蓉捻起茶杯,在唇边过一下,一滴未沾便放下了,面色如常。
未沾,就是看不上。
对此,郭芳蕊见怪不怪,孔迎蓉在灵溪县的时候就是这番作态,吃穿用度极为精细,一般的都看不上眼,入口之物更是慎重,她肯把茶杯端起来就是给面子了。
“在这云州城里,从血缘关系上讲,我们两家再亲近不过,往后可要多走动。”
孔迎蓉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出来的话倒是十分耐听,
“生意上的事我同相公说了,相公说自家人,自然要帮忙。”
郭芳蕊不卑不亢地表达了谢意。
虽说现在只是市井人家的娘子,但高门大户的礼节已经融进骨子里,端看场合。
孔迎蓉道:“店里生意好,用酒量大,往后二斤装的酒,每月送两百坛过来,客人喝着觉得好,你这酒肆的名气也就打开了。”
郭芳蕊喜出望外:“要哪种酒?”
每种酒的价格都不同,最便宜的是散装酒,外带的话要自己准备酒壶,再来是坛装的,坛装的还要看年份,有没有经过勾调。
孔迎蓉唇角含笑:“能来我们店里的,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自然要好的,就以前自家用来招待宾客的那种,价格也按那个走吧。”
闻言,郭芳蕊浑身一僵,心里“咯噔”一下。
在灵溪县的时候,宋家只有三口人,宋玮多半时间都在云州城里,偶尔回去那么几次,在自己家里喝点酒,都是不要钱的。
若是用来招待宾客,就给个成本钱,既是自家人,付出的劳力就不能算了,所谓成本钱就是粮食和酒坛子的钱。
若是用来送人,需要年份高的,会额外再添几个钱,仅仅是不倒贴的程度。
以前用的少,看在亲戚的份上也就罢了,如今搬到城里开了店面,开销也大,雇佣伙计,缴税,车马费,哪样不是钱,不仅仅是干点体力活的事,按照那个价格别说是赚钱,还要倒贴。
每月一开门,先贴出去四百斤酒,生意不用做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