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石!”老太太惊呼着扑上前查看长子的情况。
俞景石摔得不轻,但卫衡有分寸,并未让他伤及筋骨,很快就爬起来了。
老太太恶狠狠地看向卫衡:“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俞家捡来的狗,居然敢对我儿动手!”
“祖母,您要不要去看看眼疾,您认错了,他是我相公,您的孙女婿,看诊的钱由孙女出。”俞静宜挡在卫衡身前,目光划过她爹脸上的掌印,明知故问,嗓音沉沉:“我爹脸上的印子是您动的手?”
老太太怔怔地看向俞静宜的双腿,竟是没能开口。
自俞静宜懂事起,只要她爹娘从她这里吃了亏,她不会对她动手,但一准会从俞景石那里讨回,幺蛾子层出不穷,还抓不到把柄,逼得她不得不收敛。
自俞静宜双腿不能动拘在家里,大房才敢压二房的酒价。
她怎么站起来的?还不如断着。
俞静宜视线转向俞景石,弯起唇角:“大伯,好久不见。”
俞景山瞳孔一缩,不自觉地想起与苏翠莲行云雨之事时,突然窜上床的老鼠。
那时候,俞静宜也不过六七岁,头上梳着两个小揪揪,小脸稚嫩,眼神无辜,手里提着吱吱乱叫的老鼠的尾巴,荡来荡去,给他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若非如此,两家也不会早早分家,把珍贵的老酒分出去,合在一起对大房才更有利。
“在酒肆里吵吵嚷嚷会影响生意的,这是祖母以前常说的话,孙女都记着呢。”俞静宜笑容深邃:“祖母和大伯找个位置坐下来,还是随孙女去后院?”
老太太目光略过任她搓扁揉圆的小儿子夫妇,在两个孙辈脸上顿了顿,决定留在店里。
两辈子,卫衡还是第一次目睹面上娇软,令人不自觉想护在怀里的小妻子的能耐。
本朝重视孝道,子孙不孝,走在外面会被人戳脊梁骨,老太太闹起来,着实是一桩麻烦事。
想不通小妻子一出马,老太太怎么就老实了?
……
入座奉茶。
俞静宜看向老太太:“祖母,您说,如果确实是表姐害我,您会不会帮孙女讨回公道?”
老太太吞了吞口水:“说什么胡话,害你的是疯马,是车夫,姝儿有什么错?”
她毫不怀疑,若是直接否认,俞静宜就能把俞家族长拉出来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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