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静宜没有到过他的家中,他打算钻这个空子,让她误以为上辈子那些人看到信物错把他当成世子爷。
俞静宜牵了牵唇角,如此说来,还有几分真,不过身份倒了,世子爷。
她又问道:“有没有梦见你自己的家人?”
“没有。”卫衡有些遗憾道。
他为自己编的假身份是战场上的遗孤,表弟的近身侍卫,这样就可以无牵无挂地留在俞家当赘婿了。
“那位世子爷成亲了吗?”俞静宜追问。
卫衡心知俞静宜这是往他身上套呢,斩钉截铁:“没成亲。”
“你只是忘记了。”俞静宜小声嘀咕了一句。
卫衡瞳孔一缩,倏然偏头。
她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家里人背着自己对她说过什么?
俞静宜呼吸均匀,已然进入梦乡,无法为他解惑。
旋即,他否定了这个念头。
上辈子,圣上得知他失忆之后,张贴榜文寻名医为他诊治。
在这个前提下,家里人只能支开俞静宜,赶在他恢复记忆之前让那位潜心侍奉公婆,苦苦等候他归来的“贤妻”上位,却是不敢动她。
他父亲文不成,武不就,从未上过战场,大伯死后,意外得了爵位,祖父弥留之际越过他父亲把兵权交到他手中,他父亲承担不起激怒他的后果。
夜色渐浓,万籁俱寂,俞静宜睡得香甜,小赘婿悄然往她身边挪了挪,紧挨着她阖上双眼。
不多时,肩头贴上一片柔软。
……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柩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俞静宜睁眼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侧颜,平静的心湖掀起一片浪花。
上辈子,她喜欢倚着卫衡宽阔紧实的肩头入睡,夜里或许会变换姿势,早间醒来的时候大抵是这样的。
她防住了卫衡,没有防住自己。
好在卫衡近日贪睡了些,她能够先一步起身。
“一无所觉”的小赘婿随后醒来,去衣柜里翻出一身适于坐卧的轻衫拢在肩头。
“我来吧。”一觉醒来,俞静宜的火气散了大半,早间的小插曲又让她念起了卫衡的好。
他有什么错,他只是失忆了。
“有劳娘子。”卫衡摊开手臂,配合着小妻子的动作,唇角含笑。
他所求不过如此,朝夕相伴,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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