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酒窖,千斤的酒瓮中,小夫妻相互依偎。
逃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还是要试上一试,当下盯着将军府的人很多,现在出去连坛子都有可能被路人打砸,只能先躲在这里等待时机。
卫衡不忍小妻子焦虑,又不好言明,哪怕暴露身份,他也一定会保下俞家的,于是道:“若是没能离开,我会向官府道明真相,不会连累俞家。”
俞静宜摇头:“玄阳王府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玄阳王妃有意陷害,即便你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沉默了三息,她抱着人之将死的念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
卫衡瞳孔微缩,喉结滚了滚。
俞静宜接着道:“上辈子,镇北侯府的下人找上门,说你是镇北侯府的世子,我随你入京,留在京郊的庄子里学规矩,你许久不来接我,我去找你,世子夫人将我视为世子的外室赶出门,我没能见到你,与青荟一起返回云州,遇到匪徒,死在了路上。
这辈子,我便想远离你,和你签下契约,世子夫人找上门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失去你,竟然只是她的谎言,我觉得自己上辈子像一场笑话。”
卫衡胸口传来刺痛,他很想说,不是的,是自己连累了她,可他不敢,他怕会失去她,只能将她拥得更紧。
俞静宜话锋一转:“不久前我发现,我呆过的庄子是玄阳王府的,教我规矩的嬷嬷也是玄阳王府的人,玄阳王府与镇北侯府有龃龉,断然不可能联合起来骗我一个无知的商妇,我突然觉得或许我以为的上辈子只是黄粱一梦。”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庞:“对不起,之前对你很坏,让你睡地板,害你生病。”
事到如今,难逃一死,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可她做过的事不能抹去,卫衡是无辜的。
卫衡眼眶湿润,不要说对不起,那是他活该受着,幸而俞静宜此刻看不到,他攥着她的手,柔声道:“依娘子所言,应该直接将我赶出门外,娘子愿意留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俞静宜抿唇,她倒是有过那样的念头,后面想想卫衡对俞家的付出是真的,念及这份情谊,又或许是她的私心作祟,才没有那么多,幸好,她留下了他。
为了隐瞒重生,卫衡说出俞静宜死后的事:“坠崖后,昏迷的时候我也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摔死了,我入朝为官,抚养小酒罐长大成人,奉养爹娘,为了能与你……”
不等说完,被俞静宜打断,她紧张道:“你来抚养小酒罐,奉养爹娘,那我哥呢?”
大哥怕是凶多吉少了。
卫衡面上一怔:“哥娶了媳妇,还有其他的孩子,所以才由我来照顾。”
“你呢?”俞静宜嘟起小嘴:“你有没有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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