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渊嘴角一抽,他管的只是凿盐的盐井,能不能凿出盐来。
窝藏余孽,他应该找知府大人问罪才对。
但太子此时既然能开口问罪问到他的头上,他无论怎么辩解,都不会讨到好,顾景渊咬牙掀起袍摆跪了下来,道,“请殿下降罪。”
太子却没出声,也没让他起来,待他跪了一阵,太子才开口道,“滚回你的国公府去。”
他也不怕他母亲哭瞎。
擅自辞去工部侍郎一职便也罢了,还瞒着家人贸然跑去了军营,若非军营的将领来信,国公府恐怕如今都还不知道人已经出了江陵。
他也就这么点本事。
遇到一点挫折,就想着要逃避,难不成还想窝在山野里呆在一辈子。
“技不如人,认个输怎么了?”瞧把他给委屈的。
太子极为不耻他如此行径。
今日他能同他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已是看在了他同自己沾亲带故,又从小玩到大的份上。
太子单刀直入地道,“是她自己选择了要跟着孤,孤有什么办法”
顾景渊:
顾景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不觉嘴角一抽,他还真是不打算要脸了。
他怕是忘了他那日是如何拿剑指着他,如何用宁家的仕途去要挟唐韵就范的了。
太子确实已经忘了,之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不重要,他只看当下。
当下的她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
太子又耐下性子来同他讲起了道理,“你委屈无非就是觉得自个儿对她的感情在先,孤在后,认为是孤抢了你的人。”
顾景渊眉心一跳,终是抬起了头。
他难道不是。
太子眼睛看不见,也自然瞧不见顾景渊微红的眼圈,继续道,“再说,她当时心里若真有你,孤能抢走?”
不说之前,就如今他眼睛都瞎了,她不也没走,心甘情愿地呆在他的身边,无微不至在地照顾她。
还同他说了那番感天动地的肺腑之言,她这辈子是不可能离开他。
这样的感情,才是真情相待。
她对顾景渊从始至终,并未有半点真情,即便是有,怕也只是当年的兄弟之情。
只有互相喜欢过才能称之为过往,顾景渊仅仅是自己一人生了心思,顶多算是他一厢情愿,怎能谈得上‘抢’字。
当初,他确实当着自己的面,说过他对唐韵的喜欢,无论是他表哥的身份,还是君臣的身份,他是不应该去对他喜欢的姑娘下手。
太子的语气到底也软了一些,同他解释道,“孤能保证,没在你喜欢她的期间,主动对她生出心思。”
甚至在她找上门来之时,还曾试着抗拒过。
但,没能忍住。
“不过是巧合罢了,孤喜欢上的姑娘,正好是你曾喜欢过的,你不用妄自揣测,孤没那么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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