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狗狗眼里突然漫起一层水雾，发出嗷呜的长声。
它可以挨打，可以挨骂，可以绝对服从，这些都可以忍。
但是它接受不了被樊南这么卖掉。
嘴里那块被撕下来的布料掉落在地上，那么大一只威猛狼犬，竟然难过的耷拉下脑袋，连尾巴都低低的垂着。
泠希脑海里莫名浮现一个词——“丧家之犬”。
这个词用来形容现在的狗子再合适不过。
“要不是你吃里扒外，我也不会把你还给她，还不是都怪你。”
樊南临走之前还不忘回过头来给了德牧一脚。
他动不动就踹狗，已经成为习惯了，忘了现在他已经不是主人，这一脚直接朝德牧的背上去。
没等泠希皱起眉开口，一直逆来顺受的狗子猛地抬起头来，冲樊南狠狠呲起犬齿。
樊南吓了一跳，更感觉自己这买卖做得对了，掂了掂自己那袋晶核，头也不回的走。
泠希这才放下戒备。
德牧想追过去的动作顿在原地，它以为男人会回头，只要对方回头看一眼，它就立刻跑过去再次跟随在对方腿边。
只不过男人直到消失在拐角处，也没回过头来留恋的看它一眼。
高大的狗子喉咙一哽，极力忍住没叫出声，低头呜咽起来。
泠希蹲下默默安抚德牧。
狗是有主的，跟她的猫猫鼠鼠兔兔们不同。
从始至终，泠希都没有询问过狗子的意愿，就是知道狗这种生物太过善良忠诚，如果不被亲手抛弃，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执念。
大狗狗辛辛苦苦的活着，小心翼翼不被主人抛弃，极力证明自己有用，却还是被自己亲手打破了希望。
看到狗子这么难受，泠希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她实在无法忍受德牧被这么对待。
泠希没有继续搜东西的心情，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等狗子情绪稳定下来，她才说：“你应该饿了，我们吃饭吧。”
德牧茫然的看向她，眼眶周围的毛毛还被眼泪打湿了一圈。
泠希叹了口气，用袖子帮狗子擦了擦眼睛：“哭什么，我又不会虐待你，他那种可恶的人你还要继续跟着，你这是认贼作父懂不懂？”
大狗子又呜呜咽咽起来：“嗷呜！”
呜呜呜，我不懂。
“”
傻狗看起来高大威猛，攻击性极强，没想到这么爱哭。
背包里的大橘忍不住钻出来，跳到泠希肩上去锤它狗头。
泠希一边控制想要打狗的大橘，一边捂住德牧的嘴，有点头疼：“不许哭了，哭得太难听，把丧尸都引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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